虽然语气并不热络,但比起对马场长和马利群的态度,已然客气非常。
几乎是在沈秋话音刚落的当头,马婶已经屁股一撅坐在靠近沈秋的椅子上。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桌上粘稠金黄,带着丝丝米香的粥碗上,咽了咽口水:
“这小米粥熬得好,熬得有水平。小米也好,黄橙橙的,看着就有食欲。”
沈秋被她呼出的口气熏得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翻脸,扬手将自己面前的碗递到她手上。
“馒头咸菜不是啥稀罕物,就不让马婶沾手了,小米粥我没动过,你拿去喝吧。”
马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利索地接过碗,嘴唇搭在碗沿上猛吸了一口,
“呲溜~唔,烫烫烫,嗯,好喝,真好喝……”
沈秋冲傻眼的几人使了个眼色,还是陆霆华率先明白过来,把篮子里的大白馒头一人手里塞了一个,示意他们快吃。
饭桌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呲溜”
声。
因此在马婶把碗舔干净,意犹未尽地把手伸向桌子时,才现桌子上空空如也,就连咸菜都被吃得一根不剩。
由于塞得太急,瞿蝶双颊鼓鼓的,像一只塞满存粮的小仓鼠。在马婶面色不善望过来的时候,甚至打了个饱嗝。
马婶当即就想难,好好刺一刺这几个不要脸的走资派,话都到嗓子眼了,又想起出门前男人对自己的嘱咐,险险地将难听话咽下去,扯了一抹自认为亲和的笑来。
殊不知,沈秋早就把她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见她面色扭曲狰狞地对着自己笑,即使有心里准备,还是被恶心得够呛。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沈知青的妹妹来了,这不,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沈知青如今这种情况,你们又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过来帮他安置,心里也过不去。
小沈同志,你们大老远过来一趟不容易,就在咱们马家屯农场多待几天,我家恰好能空出来两间房,出门前就让家里打扫去了,一会儿你们跟我过去安置好,再过来陪陪沈知青,啊。”
沈秋眼睛闪了闪,心里划过一抹了然。看来是她强硬的态度让马场长他们摸不着头绪,找人过来探听消息来了,甚至还妄想把人拐到他们的地盘上看起来。
沈秋淡淡地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地道:
“早晨一来就给二哥处理伤口,吊盐水,打针吃药的,还没顾得上整理行李,我先把给二哥带的东西都拿出来。”
见沈秋不接话,马婶有点急了,但又不好催她答应,只能如坐针毡地坐在椅子上,看沈秋悠闲地坐在炕沿上拉开行李包的拉链,一件一件地往外取东西。
一边取,一边跟马婶唠家常地念叨:
“我这次来的时候路过s市,见人家百货大楼从南方进了好些羽绒服,又轻又软还保暖,就是价格有些高,活动价还要两百一件。我见东西新奇,就咬咬牙买了八件,给我家里人一人一件,还给我对象家一人买了一件。
喏,这就是给我二哥的,样子看着还不错吧。”
说着,将羽绒服拿在手上抖开,看向马婶。
马婶早就被“两百一件”
、“买了八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