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听得鲜,樱花酒店经常路过,以往只知道这是宜江市内保护得最好的历史建筑,并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至于毋米粥,更是没听过了,听边城讲的,这么好吃的吗?那很值得去试试。
哎不对,他突然意识到,边城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知不觉就被他用一些吃吃喝喝的给收买了?
还有一大瓶药水要挂,吃饱喝足又夜深,童瞳靠着暖烘烘的沙很快睡着了,边城撑着额角在一边看着他,挂水的衣袖撸到手肘,手腕又细又薄,青色的血管透过雪白的皮肤浅浅地蜿蜒在手背上,眼光顺着往上,扯开的衣领处露出凸出的锁骨,再往上,嘴唇是薄的,闭紧的眼睛成了一条又细又长的弧线。
边城伸手,手指轻轻滑过童瞳的下颌线,光滑的,柔软的,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折磨了一天的烧终于褪下去了。
挂完水已经到凌晨,边城替他按完针眼的止血,舍不得叫醒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出了急诊室,下了一天一夜的秋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半只月亮透过云层露出了脸,空气清冽潮湿,寒意逼人,边城将人放在了副驾座位,仔细扣好了安全带,想了片刻,直接调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第27章期待
童瞳做了一个很可爱的梦,骑着一只耳朵很大的大象在丛林里穿梭,大象穿过密林,淌过小河,在一条挂着彩虹的瀑布前停住,它用鼻子吸饱了水,卷起来喷到童瞳身上,在太阳雨中变成了一只粉色的,像透明水母一样的柔软的大象,童瞳骑着它,像坐在一张水床上,轻轻地晃荡,晃荡,他贴着大象的背,在梦里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一张陌生的天花板,垂着样式古老的水晶吊灯,童瞳一惊,瞬间坐直,空荡又陌生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跟着撑在枕头上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小玩意,他转头,眼神落到纯白枕套的角落,一朵用丝线绣的小小的樱花,他楞了下,樱花酒店?
床头柜上有张便签,童瞳拿了过来,上面是陌生的手写字:昨晚你睡着,寝室已关门,就来了酒店,早上有些事要处理,我先走一步,若有胃口吃早餐,床头电话拨o,会送过来,退房跟前台讲一声即可。另外,程山山已经帮你跟学校的领导说明了情况,如果今天晚到,应该没有大问题。这是我的手机号,138xxxxxxxx,有事随时找我,别担心。边城。
童瞳抓过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早上八点,果然迟了个大到,他整个人还有些懵,边城直接带他来酒店开了个房?还就是昨晚才刚刚聊到的樱花酒店?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上半身可什么都没穿,边城帮他脱的衣服?瞬间大惊失色,赶紧掀开被子瞧了瞧,还好还好,顿时又有些羞赧,昨晚到底生了什么?
他们……睡在了一起吗?他们,有做过些什么吗?
见鬼啊完全想不起来!跟喝酒喝断片了一样,不是挂的退烧药吗怎么跟麻醉剂一样?!童瞳心塞得很,羞愧,懊悔,难为情……他下床四处看了看,这是间套房,客厅有张长沙但床只有一张,他看看沙,又看看床,怎么看都觉得这沙不像是有人睡过一夜的样子。
他捂住脸,完了,他无知无觉地把边城浪上了床,他要负责吗?
事已至此……童瞳去冲了个澡,又叫了早餐,离开窗帘,就着秋雨过后的澄澈初阳,胃口很好地吃完了全套,跟着去前台退房。
樱花酒店的接待台并不在大厅,而在大厅旁边的一个房间,并不大,童瞳报出房号后静静等着,看到接待台背后挂着一张伊丽莎白泰特的黑白照片,年轻的,风华正茂的泰勒穿着晚礼服,露出半个好看的胸型,浓密的眉毛和毛茸茸的眼睛,照片上的她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散出青涩却又无比诱人的吸引力。
童瞳看过一些泰勒的电影,对这类艳丽型的女人并没有太大感触,倒是此时的这张照片,令他感受到了泰勒的魅力。
混杂着青涩的,不自知的吸引。
他按下边城的手机号码,消息给他,字句简洁寥寥:我刚退房,谢谢你啊,边城。
边城没有回,可能在忙吧,童瞳走出樱花酒店去坐公交车,地面仍旧湿漉漉的,但天晴了,带着温度的阳光笼罩全身,跳上公交车的一瞬,童瞳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
下午最后一节是英语自习课,童瞳布置了一些单词背诵和一篇英语作文,坐在讲台一边监督自习一边备课,吴芳芳突然举手,童瞳点点头问:“怎么了?”
吴芳芳有些脸红,问:“老师,可以问问你是怎么背单词的吗?这本单词书我翻来覆去地背,总是一边背一边忘,而且就算记得了,当它出现在文章里的时候,我好像又不认得了。”
刚说完,满教室的同学都嚷了起来,“我也是!”
“靠我也是啊!”
童瞳敲了敲讲台:“安静!”
童瞳想了想,说:“我从来没背过单词书。”
满教室又是一片哗然,“不可能!”
童瞳表情认真,干脆敞开了说:“没背过单词书不代表我没背过单词,我一直认为背单词书是件级枯燥无聊的事,但是——”
他即时打断了满教室又要沸腾的赞同声,说:“我的词汇量都是在阅读、听力中培养起来的,大量的阅读,带着情节和信息的阅读,这中间出现不认识的词都去弄明白,不管这个词是简单还是复杂,对不认识它的人来说都一样,这样你会建立起你自己的词库,这词库远比一本词汇书要丰富海量,而且没那么容易忘,当你想起这个词的时候,就会记起是在什么情形下遇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