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姿妖娆,一进门便饶有兴趣地盯着被吊起来的时容与,眼底除了冰冷的笑意,还有玩味。
药魔走到时容与身旁,转了一圈打量着对方,似乎没见过这人如此狼狈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长长的指甲划过时容与的下颌:“怀瑾仙尊,好久不见。”
时容与连眼睛都没抬。
这是谁?看不太清?他认识吗?应该是原身认识吧?魔族的人,那应当是仇人了。
时容与不理会药魔,药魔也无所谓,看向梁郁,问:“时容与手上多的是我魔族的鲜血,尊主可否容我,好好折磨他一番,以泄我心头之恨?”
梁郁坐在椅子上,抬了抬手:“随便你,别弄死了。”
药魔笑容明媚:“没有尊主的命令,时容与他……别想死。”
药魔走到时容与面上,抬手露出了那截白皙的手腕,指着时容与,黄金色的蛇游走在她的手臂上,吐着蛇信子缠在药魔的手腕间,一双灰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时容与,只待药魔一声令下,它便会朝着时容与缠上去,咬上一口。
药魔弯了弯唇:“去。”
那蛇立刻飞身过去,缠上了时容与的手腕,药魔接着道:“我的小宝贝可是黄金蟒,虽然它还年幼,但是剧毒无比,咬起人来疼得很,这被咬上一口,疼到骨子里,且那感觉,三天三夜都会缠着你,甚至日后,看到蛇,都会想起它,想起这份痛……”
“哦,不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日后怀瑾仙尊看见绳子都会想起今日这痛。”
药魔状似苦恼的模样:“嗯……从哪里开始咬好呢?手腕?啧啧啧,这手腕上的伤痕看着真让人心疼呢,若是不知是怀瑾仙尊,还以为是哪个炉鼎,被主人玩了什么花样,哈哈哈哈。”
时容与听着药魔一句接着一句的羞辱,感受着手腕间冰凉的触感,他的双手明明被梁郁折断,可是那份痛一直没能消减,若是真的废了,他早该没有感觉了,所以……是没彻底废掉吗?
药魔还在继续:“要不……咬脖颈吧,怀瑾仙尊这脖子,我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呢,还有这腰身,难怪老三说你是炉鼎体质,没想到堂堂的怀瑾仙尊,还真是个适合被人玩弄的身体。”
黄金蟒吐着蛇信子早就忍不住想要下口了,它缠着时容与的手腕,随着药魔的话缓缓游走到时容与的脖颈间,将对方狠狠勒住,雪白的脖颈上满是红痕,是梁郁掐的。
时容与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非正常的痕迹,倒确实如药魔所言,像极了被人狠狠玩弄过的炉鼎。
黄金蟒由于一直没能下口,缠着时容与的脖颈越来越紧,几乎要将他勒断,时容与喘不上来气,本就微弱的气息此刻似乎要断去。
周遭的景物又开始变的模糊,他听不清药魔还在说着些什么,只能看见对方逐渐虚化的身影。
下一秒,黄金蟒“嘶嘶”
惨叫了一声,松开了时容与,掉落在了地上。
窒息的感觉骤然离谱,时容与脖颈上那一圈红痕却加的更深,他不住地咳嗽了起来,眼尾都沁上了泪珠,看上去可怜极了。
梁郁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可怜”
这个词会用在时容与身上。
但更让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他阴沉的盯着时容与,问:“你刚刚在喊什么?”
时容与脑子有些不清楚,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瞳孔都聚不起焦,只能愣愣地望着梁郁,没有说话。
梁郁将他放下来,捏住了他的双手,力道逐渐加重:“只有我师兄才会这么叫我!时容与,你刚刚在喊什么?!”
时容与这才记起来,他方才似乎意识昏沉间,唤了梁郁“阿郁”
。
“啊啊啊啊!我的小宝贝!我的黄金蟒!!!!”
药魔蹲下来将黄金蟒捏在手里,看着掌心被劈成两半的小蛇,痛哭起来。
她站起身瞪向梁郁,却又被对方周身可怕的气息噎住,只能弱弱道:“尊!主……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我的宝贝啊!”
梁郁却没空搭理她,目光紧紧盯着时容与,等着他的解释。
可时容与没给他解释,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闭着眼仿佛刚才只是他的幻听。
梁郁冷笑了一声,看着时容与腕上伤上加伤,心里更加烦躁:“你如此费尽心机装作师兄唤我,是想求饶吗?时容与,我师兄是被你杀的,他被你杀了!魂飞魄散!你凭什么向我求饶?!”
梁郁拽着时容与,一把将人甩到了地上,欲魔进来的时候,正好能看到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时容与,他嗤了一声朝里面走去,又看见药魔抱着自己的黄金蟒哭。
他觉得今天大殿上发生的事他可真是太舒心了,于是对梁郁道:“抓来的妄虚宗弟子都被关在了地牢里了。”
梁郁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欲魔瞥了一眼地上的时容与,那人从云端摔在泥里,比之前更让他起施虐欲,纤细修长的身量和身上露出的伤痕,无一不让他想要将时容与狠狠箍在掌心。
“尊主,还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吗?时容与……属下要亲手折磨他一番,以报血魔之仇。”
梁郁顿了顿,随即道:“随你,别让他死了。”
欲魔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
他朝着时容与走去,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尊主,妄虚宗抓来的弟子中有个自称韶华的,说是您的好友,想要见您。”
韶华……
时容与隐约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原本倒在地上的身形轻轻动了动。
韶华也被抓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