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香眼色一红,低了头。
“钟先生,烦请你对我的病人态度好些,若是她被你三言两语又刺激到了,晕了人是小事儿,毁了我和徐老头的名声可饶不了你!”
时青墨直接道。
这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让钟家鸣忍不住想要发狂,不过到底还是忍了下来,瞪了姚玉香两眼,终究是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那怒气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踪。
而此刻,时青墨也算是瞧了出来,只要这姚玉香没触碰到钟家鸣的底线,这男人不过就是嘴硬心软,尤其是这两日,姚玉香那张不符合年纪的脸让钟家鸣受了很大的冲击,再加上她这个医师添油加醋,钟家鸣对这姚玉香的态度好了万分。
眼下看似尖锐,可眼神中那股化不开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说到底,当初的事情这姚玉香也是被逼无奈,钟家鸣不可能不理解,只是怨了她这么多年,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时青墨并不觉得这姚玉香*是多么大的事儿,毕竟天底下离婚的女人多了去了,要是人人都这样,岂不是没有女人能寻到第二春了?
若二人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计较的不会是她的身子,只会是当初的谎言而已。
……
时青墨性格也算霸道,尤其是在医术方面,让钟家鸣这几日算是彻底了解到一个医师的恐怖!
平日里这丫头也算安静,从不大吵大闹,饮食方面更是不挑剔,然而却对他的言行管的甚为严厉。
简单来说,他们夫妻俩都成了她的病人,偏偏,他被区别对待了。
每日要泡药浴,回回都昏睡在浴缸里,而每一次他醒来的时候都躺在床上,不用说,是这丫头怂恿玉香将他扶回去的。
夫妻俩多年没有住在一起,冷不丁要让姚玉香伺候他回床睡觉,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不止如此,玉香的药似乎比他的重一些,而且也不知道这个时青墨是不是故意的,他出门时不让玉香吃药,偏等他回来才吃,那黑漆漆的药丸不知为何味道那么浓烈,玉香每次吃完都要流鼻血晕上一阵子。
作为丈夫,理所当然被时青墨指使照顾妻子。
更要命的是,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对姚玉香冷冰冰的态度,可偏偏这小丫头最不喜他音调高,一旦超过一定分贝或是语气不善,对方必定会冒出一股怒气,冷冰冰的盯着他,甚至连之前的好言相劝都没了,只觉得背后一阵冷幽幽。
五天时间,几乎让钟家鸣觉得度日如年。
甚至这五天,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在时青墨面前说过的话了!
习惯,是不容易改的……这时青墨肯定是估计刺激他,所以用五天时间让他改掉很多毛病,简直是自讨苦吃。
什么不过凌晨不眠,什么两天不合眼的历史……在时青墨面前,这些都不是他可以违背医嘱的借口!
莫说是凌晨,每日到了半夜十点,姚玉香会按照时青墨的吩咐准时送上一种香料,那香味一燃,便会觉得心神放松了很多,所有的疲惫都会涌上心头,不过十分钟便会彻底睡死过去,甚至一夜无梦到凌晨。
他毕竟是一个公司的掌舵人,虽然因为这怪病的原因,每个月都会定期有几天他不会出门,然而眼下,本该是工作的日子,但却完全被逼呆在家里……
而且他习惯了抽烟喝酒的日子,即使不是出去应酬,每日在家也会喝上几杯红酒解乏,更是烟不离手,然而这五天时间,家中没冒出一丝烟酒味。
不是因为他没抽,而是因为时青墨的掌控。
他怎么都没想到,只是请来医治怪病的小丫头医师竟然这么厉害,她那鼻子灵敏的很,哪怕是他抽烟、喝酒之后洗了个澡,她依旧能将味道闻出来,一旦发现,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盯着死人一样让他发毛,而且那一天必定会增加一次药浴,而这药浴与平日洗的不同,身子才入触碰,便会觉得身上颤栗的很,浑身耐不住的疼痛……
五天之后,钟家鸣只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背后的假人头的确如时青墨所说越来与小,时至今日已经完全看不出来,而且与之前徐老救治的时候不同,那地方根本没有要再次发病的迹象。
若不是这怪病,他怕是早就受不了时青墨的折磨了,眼下那这医师总算该走了!
“时医师,我让司机准备好了,吃完饭就可以送您回三清县,这段时间还真亏您照顾了,若不是你还有学业在,我都想再留你一些日子了……”
钟家鸣有些雀跃道。
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在外头、对外人向来沉稳,如今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小丫头整的头大!
这丫头要是不走,他可就要疯了。
却见姚玉香一愣,没想到这五天过得这么快。
虽说这段时间她的日子也不好受,每天都要吃那些难吃的药丸,但不得不说,自从时青墨来了之后,这里终于有些家的样子了。
不用照顾醉酒的丈夫,甚至这几天没有一天听到丈夫对她发火,而且两个人还能心平气和的说上两句话……
这种生活,是她几年都不曾有过的。
时青墨却是抬眼道:“放心吧,我的学业从来没落下过,既然你这么想留我,那我就再住两天好了。”
冷不丁一声,让钟家鸣一愣。
“再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