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棠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曲折复杂,只觉得让人难以负荷。
在心里慢慢消化掉这件事情后,她开口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
过往的事情像一座高山,压在沈靳屿的心里。
平日里并不觉得如何,但被季清棠这么一问,只觉得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离世后,我就开始调查这些事情。”
沈靳屿说,“搞明白事情原委的那年,就是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年。”
话落,许是想要调节下气氛,他开了一个玩笑,“这么看来,咱俩还算是同命相怜。”
季清棠呼吸很紧,犹豫几秒后问道:“那你对你妈……”
听到她顿住,沈靳屿明白她想问什么。
“她是这场联姻的受害者,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她的抉择。”
季清棠听不出他是只想把话说到这个深度,还是习惯于从理性角度去剖析感情,只是嗯了声,宽慰道:
“沈靳屿,你不用太纠结如何处理这种状况。整件事情中,你都是被迫牵扯进去的。和外婆多年未见,感情自然是浅淡。但关系摆在这儿,她想见你一面,拒绝确实不好。既然我们到了云江,病情也已成定局,那就抛去过往一切,好好送她最后一程。”
沈靳屿站在露台抽烟那会儿,就在想这件事情。
好像她现在能轻而易举地猜中他内心所想。
“放心吧,有你老婆陪着你呢。”
季清棠捧着他的脸,朝着他的额头吻了下。
她这话说的慷慨大方,带着些开玩笑的意思。
可沈靳屿心里一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以后不许抽烟了。”
季清棠说完,拉平唇角,佯怒又霸道:“我不喜欢烟味。”
沈靳屿嘴角弯出一个浅淡的弧度,应了一声好。
直到听到怀里的人清浅的呼吸声,沈靳屿才慢慢阖了双眼。
被毫不犹豫地抛弃过两次,即使理智告诉他,他没资格埋怨江书兰,但每每想起总是意难平。
不过人总要朝前看。
能像这样将季清棠抱在怀里,他忽然觉得,命运对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