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温柔的膳食急转直下,她拿起筷子,疑惑地问:“给病人吃这么清淡,能好吗?”
如霜安慰她:“美人,这都是根据太医方子做的药膳,最利于您的身体。”
温柔……
前路已经被堵死,她认命地开始吃饭。
以前她还想着这回所幸病到底,即使好了也装病,这样混下去就好。
现在她觉得,不能那样了,眼看着桌上的菜,吃几天就能把脸吃绿。
见温柔叹了一口气,如月先吃了一口说:“美人,味道很不错呢,您别太难过啊。”
道理温柔懂,御膳房的手艺她也了解,但是她是个无辣不欢,无肉不欢的人啊!
哎,事已至此,温柔生无可恋的吃起饭中。
养心殿里,皇上刚见了御史大夫,也就是贤妃的父亲,他求的恳切又卑微,立了军令状才出宫。
然后当晚,刚去冷宫屁股都没坐热的贤妃,就重新回到了长宁宫,甚至一直伺候她的宫女也被拨了回去。
虽说长宁宫落了锁,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贤妃复位指日可待。
谁让人有个好爹呢。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贵妃烦的要命,贤妃刚回来,她就接到了宫外来信。
她爹在信中咒骂她的无能,威胁她再不能笼络君心,生下子嗣的话,家里就要送新的人来了。
看完信后,她很想问,在丞相大人眼中,她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为卢家生孩子的工具吗?
末了,她只是摔了几个花瓶,悻悻睡去,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她就是一个工具。
“君心,呵,”
贵妃笑了,君心在哪呢?
皇后都得不到的东西,花落谁家。
而即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呢?
贵妃独自喝闷酒,未央宫里也温了一壶好酒,还是暖情的。
萧怀瑾照例来到未央宫,看白日端庄大气的皇后,穿着素净,褪去了凤袍,她穿上了往日旧衣。
皇后有些踌躇,但还是大胆迎了上来:“臣妾参见皇上。”
看这一身粉衣,萧怀瑾抬眼:“这身衣服很是眼熟。”
皇后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当年您选妃时,臣妾穿的那件。”
萧怀瑾想起来了,他坐下后,直接问皇后:“你怎么想的呢。”
皇后屏退左右,亲自斟酒呈给皇上,她说:“臣妾想要一个孩子。”
皇上轻笑一声,“凭什么呢。”
皇后知道他是在说,朕凭什么给你孩子。
斟酌再三,她回:“臣妾想坐稳皇后的位置。”
“凭什么。”
又是这句话。
皇后已经溃不成军,她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然而这并没有引起对面男人的怜惜。
“当年选妃时,朕一眼挑中了你,那时你接过如意手在颤抖,朕以为你是害羞。可大婚夜,酒意浓时,你却喊了皇兄的名字。”
“江映雪,不情不愿地嫁过来,你现在又在求什么。”
皇后咬牙,今日她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她必须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