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馥梅教他们做的包裹是最简单的棉布包,跟着学的几个竟然没有一个在刺绣上有天赋的,绣的纹路总是不标准自然也成功不了。
最接近成功的一个竟然是虽然不知道妈妈、哥哥姐姐在干嘛,但他们绣的东西挺好看的,可以绣在娃娃衣上当花纹的周小枫……
当时周小枫才七岁。
一群十来岁的大人被一个七岁小娃的绣工给比下去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打击太大,也或许是这个阵法确实是她还完全不了解的领域,周小云没有在这上面接着死磕,只求着董馥梅将阵法图都在纸上画出来让她好好研究,在她学识更渊博之后。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回到现在。
他们随身带着这么逆天的包裹,想带的东西当然都能带走。但在此之外,明面上也得带上一些东西。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人家是给补贴的,学杂费、住宿费全免不说,还给餐补和生活补助。
餐补只给没有带工资上学的学生,这样的学生不是知青就是工作时间没到五年,给的餐券,报了名按学校规定的日子领,拿餐券也只能在该校的食堂吃饭。五年工作以上的大学生每个月得交十多块钱的伙食费,但他们读书的时候按照之前的工作工资照样每个月满额发!
生活补助一个月通常是15元,如果被评上困难或特困还能多加2-4元,足够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和学习用品。
综上,粮食、杂物都是不必带的。
要带的是大件,被子、热水瓶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当然也能到京都再买,可很多人是不能随便拿出这几十块钱来的,都是选择带家里的旧东西去。
热水瓶董馥梅觉得可以到那边再买,免得路上磕碰坏了,被褥倒是能带,一是睡的惯,二是体积大,那么大一个,是行李该有的体积。
此外就是衣服了。
这些年再苦没有苦孩子,虽然有时候会故意打点补丁什么的,但他们衣箱里总能找到几件体面的衣服。
不管有补丁的、没补丁的,董馥梅都让他们带上了。
京都那么远,估计半年也就能回来一回,没必要放在家里生虫。
说要准备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要一小时就都装完了。装好的袋子堆在墙角,屋子看上去满了,心却有些空了。
可劲的黏糊了三天,二十五日一早,董馥梅、周显义带着周学新、周小枫将她们送上了前往京都的火车。
那时候天还是暗的,得裹着厚厚的棉袄才不冷,周显义帮着女儿们将东西放到了座位上让她们坐好了才下来。
董馥梅在下面没上去,她得看好周学新和周小枫。
站台上很多人在挥着手告别,火车内的人也透过车窗使劲的朝外挥手,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殷切嘱咐、有人高声祝福……
“呜呜”
声响,火车渐渐远去、远去……
直到看不见影子了,董馥梅才笑着喊周显义往外挤,他们一人紧紧拉着一个小的挤出了车站。
周显义得赶去上班了,周学新、周小枫也得要去上学了。
董馥梅将两小送到校门口的时候刚好赶上学校开大门,放了手,两小就进去了,遇上认识的同学,说笑起来,看着热热闹闹的。
董馥梅觉得挺好。
孩子们都好她就觉得挺好。
董馥梅回了家将周小萍她们的屋子简单的收了收,也没做什么,半天就过去了。看着差不多到了做饭的时间,她就进到厨房里,舀米的时候舀起一大勺,愣了下,倒下去一半。
家里没那么多人了,米量又要少放一半了。
从水缸里舀了半瓢水,她开始洗米,洗着洗着她呆住了。
是幻听了吗?
“妈!”
“妈!我回来了!”
“有人在家吗!我回来啦!”
声音由远及近,不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