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天在俱乐部,你和柳春草不是都看到我在挨打了吗?我没有打架,我是受害者。你们赶紧去给我作证呀,给我作证就能把我放出来。”
杜鹃是真急了。
眼下形势很严峻,从杜鹃接收到的信息来看,是要对他们这些人严肃处理。
杜鹃跟那些社会混混不一样,那些社会混混被抓进去,就算是关上三五个月,出来照旧是一条好汉,这段经历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可是杜鹃就不一样了,她是中专生,是未来的国家干部,一旦有了案底,那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可惜不管杜鹃怎么说,安庆红始终都咬死了,自己并没有去过俱乐部。
“你这孩子你傻呀,你就说你去过了,见过我家娟子不就行了吗?”
蔡春花着急了,竟然提示安庆红做伪证。
工作人员嫌他们吵闹,过来通知他们探视时间到了,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一行人站在看守所门口,一筹莫展。
蔡春花已经意识到了,只要安庆红肯作证,他家杜鹃就有放出来的希望,因此一个劲儿的拉着安庆红,好说歹说,让她帮着杜鹃作证。
安庆红始终沉默不语,跟以往不同,要做这件好事,牺牲的可不光是自己,还有柳春草。
看到安庆红不肯帮忙,蔡春花就开始哭了起来,安建军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样子也想怂恿安庆红帮忙,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把杜鹃放出来,何乐而不为呢?
安庆红实在没办法了,“爸,蔡阿姨,我是不会去做这个证的,没有的事你们让我说什么呀?”
蔡春花没想到安庆红直接给拒绝了,气得目瞪口呆,“安庆红,你个小白眼狼,你忘了蔡阿姨对你有多好吗?”
安庆红的态度让柳春草很满意,她看了看天色,“现在天不早了,要不然,先找地方落脚吧?这样在大街上闹一天,也闹不出什么结果来。”
“那就只能住招待所了。”
安建军看了看天色,一脸无奈,他们在省城倒是有个远房亲戚,不过不能带着蔡春花一起去投宿,只能花钱住招待所。
“要住你去住,我家杜鹃都遇上事儿了,我哪还有钱住招待所呀?我要找人去给她疏通。”
蔡春花把杜鹃入狱的责任,全都归结到了安庆红身上,因此说话的时候也带着怒气。
安庆红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柳春草,“春草,你在这边有认识人不?”
柳春草点了点头,她不想搭理蔡春花,不过得顾及安庆红,“叔叔,我在城里有个旧房子,你们要是不嫌破旧的话,可以去那里住。”
“不嫌弃不嫌弃,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都行,其实我吧,睡路边长椅都可以,就是你蔡阿姨必须得有个安身的地方。”
安建军赶紧说道。
安建军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好人,闺女被蔡春花如此挤兑,竟然还想着帮她找住的地方。
柳春草和安庆红回宿舍取了钥匙,又赶到教室请了一下午假,这才带着安建军和蔡春花,朝着棚户区赶去。
虽然安建军和蔡春花都有工作,可城里的招待所实在是太贵,普通人真住不起,只有那些出公差的人,回去之后,单位给报销食宿费,这才舍得住招待所下馆子。
棚户区的环境依旧是一言难尽,柳春草一行人顺着巷子正要往里走,许久不见的居委会田大妈就追了上来。
“春草呀,你咋这么长时间都没过来?这是你家人吗?”
田大妈还是那么热情洋溢。
“最近我开学了,有点忙就没过来,这都是我家亲戚。”
“是这么回事儿,你们家隔壁的房子租出去了,那租户有些不讲道理,他们把你家的院子都弄脏了,我想提醒你一声,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正好你今天过来了,我陪你一块看看。”
田大妈说着,指了指小巷子,就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柳春草知道这个地段就要拆迁,所以没敢把房子往外租,可是隔壁邻居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他们招进来一个多么难缠的租户。
等到柳春草打开了大门,刚好有人从隔壁泼过来一盆脏水,就泼在她的小院子里。
幸亏柳春草动作灵活,这才躲开了从天而降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