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欢看,要过来么?”
祁寒冷言道。
袁冬月猛一激灵,心中莫名的慌乱只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指尖稍捏梁柱,随即转身而去。
愈走远,她的步伐便越快,直至消失在其二人视线之内。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待走进欢闹的人群,笑语声逐渐抚平心中的害怕,懊悔忽又席卷而来。
对啊,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想来地上那人乃是祁政或祁晁派来刺杀的死士,这么说那他方才是陷入危险之中了,如此脆弱之时,正是走进他内心的好时机啊。
袁冬月瘪嘴,顿时扶额又抓了抓发髻。
这么说来,她好似明白了,或许他前世哭的是皇权斗争,哭的是尔虞我诈的人心呢?
袁冬月随着几位丫鬟的指引落座了宴席,不时有世家公子小姐前来搭话寒暄,但她只一直心不在焉。越想越觉不对劲,说不定刚刚他是看见她来了,才脸上浮出笑容了呢,自己竟还因此拒他之外。
哎!错失良机。
·
夜里金府烛火葳蕤,红光满溢,偌大的红喜字贴满高堂门窗。
李尤恩在一众婆子的簇拥搀扶下,脚步略有虚浮地到了婚房外。
“公子可快快进屋去吧!莫要让新娘子等急了!”
婆子贵妇们笑道。她们均是领了金齐的命,要好好看着他俩新人完成仪式入了洞房。
“好。”
“诸位便回去吧,早些歇息。”
李尤恩温和客气道。
他白日随在金齐旁,应付了太多权贵。不同于其他文人,李尤恩倒不怎么爱在酒中挥洒豪情,酒量自是浅薄,此时虽还有理智,头脑亦晕乎了。
自己不进这婚房,是不可能的。
他再又转身招呼婆子们离开,遂推开木门进去。
屋内极为温馨寂静,家具皆是新做的檀木,覆上红绫,台案之上几根香烛燃烟,碟碟玉盏满盛桂圆花生等果物。
床上坐着金姝,红盖头不等李尤恩来揭,早被她自个扔至床脚一处。她原是不声不响,这会扭眼对上李尤恩的眼神,嚣张的气焰顿时腾升。
“你今夜别想碰我!”
李尤恩紧皱眉,头实是晕得厉害,此刻忙扶桌坐下。
“听到没?!”
金姝怒火更甚一分。
李尤恩按过眉间,只忽觉得浑身燥热难安,心中只猛地一紧,意识到方才那几位婆子想是对他做了些什么。
他捏紧桌角,开口道:“自是不会碰姑娘。”
金姝眯眯眼,将他整个人好生又打量几许,讶异之余本再要开口质问,然而看到他这副窝囊样,想来他这么个只知读圣贤书的破书生也不懂那些。
屋内静默了半晌。
“我实话跟你说,本小姐早有心上人,你可别妄想我会真正与你相敬如宾地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