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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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的皇城笼在一片漆黑的夜下,明月高悬,冷风吹。祁寒外罩一袭灰黑大氅,伫立着不动,目光紧随,遥看袁冬月的背影渐渐缩小,那件他亲自为她披上的雪衫凌风飘,似一枝清冷的白梅。
她必须去一趟皇宫,她必须见他一面。她要问祁政,祁政一定会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
通观殿内,点了盏海燕烛台,浑浊黄污的灯油里倒映一颤一颤的焰芯。
祁政坐在书案旁,低着头,手中拿一卷书简。寂静无声里,他忽闻一丝声响,头也不曾抬,便道:“阿瞳,你回来了。”
这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殿中回荡,尤是幽寂。
袁冬月隐埋在黑暗下,方迈进这殿中便听得这话,心中不由得一诧,即刻抬起眸子谨慎起来。
眼前敞阔的金殿在暗夜里也透着威压,纵使房梁高悬,亦让她喘不过气来。中央那位周身环绕点点金光的人,在她看来就好似那笼中金鸟,至尊的囚徒。
顿了半会,祁政又开口,好似在说一件他已确定的事实般,“他也来了。”
“怎么不进殿拜拜他这位皇兄。”
他放下简子,自说自话般轻笑,显得几分诡异,“这小子长大了,知道拿权来威胁朕了。”
袁冬月始终冷脸盯着他,这会终于从黑暗中脱胎出来,一身绣了花鸟纹银丝雪衫,极尽淡雅奢靡。
祁政抬眼打量了她几分,继又垂眸道:“寒儿待你不错。”
“难不成是秦王府待腻了,又想回到月永宫了?”
袁冬月不知国难当头,他怎么还有闲情说出这些讥讽的话来。
她看着他的脸,开口道: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
“此战,可胜?”
祁政闻言忽笑,甚至笑得有些发苦,看得袁冬月的心底忽然开始发慌。
片刻后,祁政收下唇角,抬起眸子来端详她的神色,发觉她倒是认真极了,好似十分确信能从自己这得到个答案似的。
“朕无从可知。”
他回答道。
袁冬月拧眉,“你怎会不知?”
祁政神色一沉,站起身来缓缓绕过书案,欲走至她面前来。袁冬月始终紧盯着他的行动,犹疑的目光渐渐抬起。
祁政伸出手,宽厚的手掌握上她细小白皙的脖颈:“知道朕为何不杀你吗。”
袁冬月感受着他掌心渐渐攥紧的力道,被迫与他对视。
“知道朕为何不杀他吗?”
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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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不了祁寒。”
“如果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她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眸子。
“是么?他会如何不放过我,朕倒是很好奇。”
祁政的手顺着她的脖颈渐渐下滑,袁冬月立马能挥手将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