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两亩地也不便宜啊。”
“可不是,拖家带口地逃过来还能掏出这么些银子,也不是普通庄稼汉了。”
“庄稼汉?死也得死自己家地头上。”
有人叹气:“我还想着攒点儿钱今年多买两亩地呢,得,怕是买不起了。”
“买得起你也买不着啊!能买的全叫人给买了。”
也有人幸灾乐祸:“我那邻居,前阵子听说十二两一亩,卖了好几亩,现在十五两了,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现在县里宅子好像也涨价了。”
“在城里买了宅子也能落籍?”
官差点头,“县里头更好说,都不用去问那些村子愿不愿意让他们住,买了宅子想怎么住怎么住。”
“还是有钱好啊。”
“可不是。”
姜竹默默算,一亩十五两,最少两亩要三十两。
他们村附近还没地,往后说不定还会更贵……
早知道他就买驴了。
有人问:“官爷,上面可有什么消息?这些难民要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开荒呗!”
官差叹气,难民来多了他们都忙。
从前一天能有什么事儿啊?
现在倒好,来一拨人,他们要巡视一次。
还得给登记、安置,挨个问有没有什么手艺,还得跑去县里那些大户人家求爷爷告奶奶的问人家买不买奴仆,愿不愿意到城外施粥做善事。
那些有钱人愿不愿意行善积德不好说,他们都快成他娘化缘的和尚了。
偏偏还不是人人都领情愿意好好待着听从安置的,前些日子城外出了难民抢劫的事,县令老爷了好大的脾气,这也能怪他们吗?
他家要是有多余的粮食多余地,他也卖,这不是没吗?
现在好了,县尉操练他们快赶上军营里练兵了,还不给加饭吃。
要不是吃不饱,他也不至于为了顿酒赖在这儿说半天话。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