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耕云听得一愣:“你、住春溪集啊?月溪公园附近那个?”
“嗯,”
王醒听他的语气,像是有点惊讶,便抽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你去过?”
严耕云一口否定:“没有。”
王醒没太明白:“那你在惊讶什么?”
“因为我,”
严耕云摇了两下头,蓦的又笑出一声,“住香榭华府。”
王醒闻言眉梢一动,瞬间有种世界很小的错觉:“好吧,这下我也感觉到惊讶了。”
为什么呢?因为香榭华府,就在春溪集的北门对面,而且是市区最顶级的大平层住宅。
他俩忽然就成了小区邻居,严耕云却一点实感也没有,积极展道:“别光惊讶,改天一起下馆子。”
王醒也被巧服了,纵容道:“下。”
路上,王醒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些朋友妹妹病情的事。严耕云以为他只是八卦,但也还是问什么说什么。
然后王醒才知道,他那个朋友,感情就是跟王宜民吵架那个方简。
严耕云也护短,一见他把方简和吵架挂上钩,立刻帮方简打了不少同情牌,什么软癌难治啊、花钱如流水啊。
反正宗旨就是,方简人好得要死,那天吵架,纯粹是缺钱闹的。
王醒看他那个维护的劲儿,就感觉给他当亲朋好友挺幸福的。
四十分钟后,严耕云在二环立交下面的天桥口下了车。
这会雨势愈的大了,水帘一样往下泼,王醒右拐后停了车,等他打的滴滴来了,才从驾驶席的车门侧面摸了把伞给他。
严耕云没有立刻去接:“那你呢?还有伞吗?”
没了,不过王醒也用不上,伸手往他面前送了下:“我从地下车库上楼。”
严耕云这才接住,扭身撑开出去了:“谢了邻居,明天还你。”
*
由于北边下得更大,方简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他一上四楼,就看见严耕云坐在病房外面的排椅上玩手机,不过走近半截之后,方简又才察觉到,他只是举着手机,在打瞌睡。
这样大意,手机被偷走了怕是都不晓得。
方简于是猫步过去,一下把他手机抽走了。
然而严耕云没睡着,手机一滑他就惊醒了,瞬间手指一紧攥住手机,抬眼扬眉就要骂人。但目光又触及到方简,从头到脚,都淋得像个落汤鸡,狼狈但不改一肚子坏水样,不由得给他气笑了。
“你做个人吧,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