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等吧。”
沈因说。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马路上。沈因有些沉默。好几次,韩远向他看过去,他似乎都是若有所思,让韩远有些提心吊胆。
沈因穿着初春的驼色中长外套,并没有带围巾,两手抄在衣兜里,似乎有些不胜料峭的春寒。韩远把背包放下,从里面摸出一双皮手套,递给沈因。
“戴上。”
沈因看了看,知道是韩远每次骑车时带的手套。他伸手接了过来。手套很大,里面有一层夹绒,手一套进去,有股柔和的暖意。
沈因弯了弯嘴角。
“明晚你早点过来,我做饭等你。”
韩远说。
“你会做饭?”
沈因斜着眼睛看他。
“会。”
“能吃吗?”
沈因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韩远。
“我相信你吃了一回,保准还想吃第二回。”
韩远看着沈因的眼睛。
终于,沈因的眼睫抖了抖,轻声笑了笑。
“我那就暂时期待一下。”
沈因说。
韩远的心放下一半。脚步也轻松起来。
果然,二十分钟后,他们已到了市体校门口。
沈因停下脚步。路边的那株白玉兰,花朵尽数凋敝。没想到花期居然这么短。
“再过两天,含笑、海棠,樱花差不多都要开了。”
韩远顺着沈因的心思说。
这座城市,别的不多,但公园多,广场密集,到处都是花花草草。
无他。为了发展体育事业,市政府投放大量资金,修建广场、公园,以供市民健身。
但沈因的心思并不在这些花花草草上。他把手套要摘下来。韩元出言阻止:“手套你戴着,明天给我带来就行了。”
“明天没请假?”
沈因问。
“你觉得我天天都在旷课?”
韩远说。
沈因笑了笑。
“还进去吗?”
沈因问。
“不了。太晚了。”
韩远说。
沈因步入小院,梁鹤的屋还亮着。
果然,第二天物理,沈因进教室时,韩远已老老实实地坐在课座后。
沈因目光在韩远身上短暂停留后,又落在史子铭身上。他坐姿十分奇怪,身体整个像是爬在课桌上,皱着眉头,涨红着脸,如同便秘。
“史子铭?”
沈因直接问了过去。
“到。”
史子铭站了起来。
沈因点点头,“没事。你坐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