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条老命?”
刀疤嗤笑一声,说道:“你这条命又不值钱,白送我都不要!滚开滚开!老子今天不想动粗。”
秋客思在这里待的这几天,从老翁口中了解到了大概经过,小安的母亲是被那些人强行拉去结阴亲的,因为当时小安年纪太小,才逃过一劫。
老翁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对外一直说他女儿去年就去世了,就在他们捡秋客思回来的那天,有人看到了坐在车上的小安,这才暴露了。
秋客思见这场景,第一反应就是抄着斧子挡在小安面前。
小安不懂这些,外面的人面色不善,她看着害怕,不敢过去,瑟缩在秋客思身后,拉着他的衣服,探出脑袋往这边看。
一旁的白泽见这场景,眉头紧锁起来,垂在袖袍里的手紧握成拳。
因为闻言现在比较矮,他一低头就能看到白泽紧握成拳的手。他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轻轻握在白泽的手上,低声说道:“都过去了。”
闻言现在的手很小,根本无法把白泽的手包裹进去,当手掌贴到白泽手背上时,接触到的确实如同尸体般的冰凉。
白泽垂下眼眸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只不过是一段回忆罢了。”
闻言轻声重复道:“是啊,只不过是一段回忆罢了。”
沈竹安:“……”
咦——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秋客思皱着眉说道:“诸位,结阴财终归不是正途,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早晚会遭到反噬的。”
刀疤乜了他一眼,啐道:“呸!我们村子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一个外人插嘴了?不想死的话赶紧滚,老子耐心有限。”
秋客思提着一把斧头直接走到人群中央,将老翁往自己身后护:“贫道不喜杀人,但若是连自己救命恩人都护不住,那贫道也不需要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了。”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刀疤一脸怒意,手里拿着一柄农具,看上去随时都想动手:“我们这村里死了人可没人会管,既然你今天想逞英雄,那你就去阎王殿逞英雄吧!”
刀疤此话一出,他身后那些抄着家伙的人也跟着动了,蜂蛹着往屋子里挤。
那些人都像是打架打惯了的,就算是秋客思身手好,但也拦不住所有人,只听得身后一声惊叫,小安惊慌失措的声音传了过来:“阿爹!!!”
秋客思在听到声音的时候,连忙转头往那边看,只见老翁倒在一片血泊中,脑袋被锄头打得开了瓢,一小半头骨直接飞了出去,唯一剩下的一只眼睛无神地瞪大,盯着小安的方向,一副死不瞑目的神情。
小安被一个大汉拖拽着往门外走,她用尽全力挣扎着,想往自己阿爹的方向去,但却因为力气太小,只能看着自己离阿爹越来越远,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张着嘴出一连串破碎的声音。
秋客思瞳孔骤然紧缩,一失神,一把菜刀直接砍进了右肩,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衣裳。
“丧心病狂……草菅人命……你们都是一群疯子!”
秋客思看着眼前这些恍若恶魔般的人,为了钱财能毫不犹豫卖妻卖女,这些行径令人指。
人心就如同那填不满的沟壑,装着欲望,淹死一波又一波的人,让他们为了欲望沉浮,在欲望面前抛却了自己。
一瞬间,秋客思的眼珠变成了像鲜血一样的红色,里面翻滚着令人心底寒的杀意。
他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杀光他们!
秋客思杀红了眼,惨叫声一阵高过一阵,面前的这些人都变成了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尸块。
杀到最后,秋客思的浑身上下全都沾满了血,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别人的。
小安瘫坐在一片血泊中,浑身都在颤抖,目光始终停留在死不瞑目的老翁身上。
就像是闻言初次看到秋客思那样,他每走一步,衣摆滴落的血就多一分,蜿蜒成一条血路,直到他停在了小安面前。
嘀嗒
斧子上的鲜血顺着斧刃下滑,形成了一条血线。
“小安。”
秋客思轻轻喊了一声,小安转过头,原本明媚的眼眸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她空洞洞地看向秋客思,说道:“神仙哥哥,我以后再也没有阿爹了……”
秋客思眼中的鲜红逐渐褪下,他轻柔地帮小安擦去脸上的血,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道:“别怕,我以后会是你的家人,我带你离开这里。”
人在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是哭不出来的,小安伸出颤抖的手抓住秋客思的衣服,迟钝又缓慢地一遍遍重复着:“我以后再也没有阿爹了……再也没有阿爹了……”
秋客思眼眶泛着红,但他依旧将泪水牢牢锁在里面,没有让它流下来,抱着小安沉默不语。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秋客思瞳孔骤然一缩,抱起小安准备离开。
“我亲爱的师尊,你打算逃到什么地方去?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我吗?”
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门外不知何时起了一层雾,和沈竹安他们那天看到的雾很像,一抹红色的身影从雾中走了出来。
一眼看过去,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双招摇的桃花眼,原本该是妖媚的红色,硬生生被他穿出清冷的感觉。
当第一眼看到这个人时,就觉得他浑身上下写满了邪魔外道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