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路遥勉强伸手,覆上他抓着缰绳的左手,滚烫的手心烫的他浑身一颤。
解三低头,阿遥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在星辰之下,明亮的犹如这草原上最珍贵的珍宝。心中那早就腐朽的豪气一瞬间万千丈高,他爽朗一笑,低头亲上许路遥苍白干裂的嘴唇。
一瞬被无限的拉长,每一个起落之间,都仿佛过去了千百年。
那一个亲吻也如沧海桑田般长久。
马儿像是奔跑在世间最瑰丽的仙境之中,从摇曳的草原上,在波涛汹涌的草地间飞驰而过,留下一道痕迹,接着一头飞奔进入了苍凉的戈壁。
天空时而是漆黑,时而碧绿,时而昏黄,时而赤红。
岩石与枯树,飞沙与走石,在戈壁滩上,变幻出莫测的景色。
月色在风沙之中摇曳。
后面的马蹄声又稀疏了些许,解三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人,他只知道,此时绝不能停,一停下来,便是终点。
当天空绽放出第一缕霞光之时,拨开重重晨曦,遥远的便已经能望见斑斑绿色。解三知道如此再走得五十余里地,便能进入大汉疆界。
只是马负载两人,连续不断跑了近十二个时辰,早已是强弩之末,马蹄迟缓,周身是汗。
“马儿,再加把劲。”
解三道,又抽了一鞭子,只听见马儿突然仰天嘶鸣一声,前腿突然一歪,便整个往前栽倒,马上二人被整个往前甩出了近十丈。幸得解三在空中一转身,将许路遥团团互助,落下来的时候绕是在地上蹭出老远,整个左边身子摔得剧痛。
解三喘着气坐起来:“阿遥。”
许路遥已经无力昏迷,解三匆匆查看伤势,他背上伤口已是化脓,浑身微微打着摆子,若不能得到及时医治,怕是要不行。
解三心中焦急无比。
后面追兵却已是要到。
解三左右看看,只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一个土堆,将许路遥背起,往过而去。他体力也在这七八天内消耗的七七八八,又在马上奔驰整夜,一阵阵眩晕袭来,几乎让他撑不下去。
将许路遥安置在土堆之后。
解三喘了两口气,拿出水囊,将最后两口水哺入许路遥口中。
看着从许路遥嘴角流出的一点水迹,自己这才觉得口渴难耐。遂毫不客气的抬高许路遥的下巴,一口亲上去,舌头在许路遥嘴巴里肆意舔蹭。
“唔……”
许路遥不舒服,微微清醒。
“阿遥……”
解三亲完了,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唇道,“你把水喝光了,我光是蹭点儿唾液不过分吧?这叫做相濡以沫。”
许路遥无力争辩,只翻了他一个白眼。
追兵马蹄声渐近。
解三拔出剑来,森森寒光有些刺眼。
他看看手中的剑,然后苦笑看着许路遥:“阿遥,今日我怕是要开杀戒了。”
功夫乡亲
外面的契丹人,七七八八一数,倒有二十来人。
连续几日奔波,便是被人称为骁勇的解连芸也没法一一敌过,十有八九,死在这里也不一定。只是死归死,许路遥怎么办?
“就在这附近!”
听到契丹兵嚷嚷,众人已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