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飞鸣克制地给林深发了几十条信息。
林深想了想,给他拍了拍了自己晚上吃了什么,还有客厅窗外的夕阳照。
过了会,李飞鸣再次敲门,他手上提着助理给他订好的食材,拐进林深的厨房给他做了顿宵夜。
林深久违地尝到了李飞鸣的手艺,他吃得心满意足。在吃过自己做的晚饭后,他发现他和李飞鸣的厨艺对比还是那么地惨烈。
第三天,这是李飞鸣说要带他去看医生的日子。
林深坐进了副驾驶位,手上捧着刚刚李飞鸣在大庭广众下递给他的花束,脸上的热度迟迟下不来。
他在后视镜上看了眼自己发红的耳朵和脸颊,默默地将车窗升了上去。
到了医院,医生看着林深的检查数据,夸奖他恢复得不错,这段时间就可能完全康复,当问到他最近还有没有做和以前记忆有关的梦时,林深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
说起来,他这几天确实没有再做和那位爱人有关的梦了,现在他情感上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李飞鸣夺走了。
结束问诊后,两人一起下了楼,休息日医院一楼大厅挤满了人,李飞鸣走在林深后头,林深回头就扯住了李飞鸣的手往自己身上带。
等到一直走到医院外头,人渐渐变少了,林深才意识到自己还一直和李飞鸣牵着手。
察觉到林深想放手,李飞鸣五指扣进了他的指缝里。
“林哥哥,再牵一会吧。”
这对林深来说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请求,更何况,他都在求自己了。
林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面发现自己进化出了一个技能。
他可以在李飞鸣同样的一声“林哥哥”
中听出来他现在是愉快还是不悦,是平静还是激动,在撒娇还是在哀求。
不知道这是因为心有灵犀呢,还是身经百战练出来的,也可能两者皆有。
林深由着李飞鸣牵着他。
他们来的是一家公立医院,休息日停车场车位紧张,李飞鸣将车停在了几百米外,通往停车处最近的一条小径上种满盛开着粉色花的树木,不少人路过会停下来打卡拍照,也有不少情侣在树下谈情说爱,卿卿我我。
两人沿着这条粉色林荫小径不紧不慢走着,一个想着再走慢一些,另一个想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在不知道和第几对情侣擦肩而过后,林深停了下来。
他微微抬头看向李飞鸣:“要接吻吗?”
牵着林深的那只手收紧了,李飞鸣侧过脸,凑近看他,好像是想他再说一遍,不知道是听清楚了还是没听清楚。
于是林深给他一个浅尝即止的吻。
明明只是轻轻一触,他却有了亲了很久的感觉。
过了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两人分开,林深带着回味抿嘴,但他的下颌又被托住了。
“林哥哥,可以再来一个吗?”
他们又在树下面亲了很久。
中午午饭时间,李飞鸣表示全听林深的,于是林深带他去吃了一家自己心心念念的泰式火锅店。他在市区送餐的时候,这一家的外卖即使放在后箱里面盖好,也能飘香几里,他心里挂念很久了。
他们点了好几个菜,又加了一个汤,正在等菜的时候,座位旁边过道上路过了两位熟人。
赵琳和他的弟弟赵琅也约在这里吃饭,他们看见李飞鸣和那位让他不惜在集团里掀起大风大浪也要在一起的林哥哥坐在这里,脚步停了下来。
赵琅本想上前打招呼,但是看见了李飞鸣朝他投来的一瞥,飞速地收回了手。
赵琳在李飞鸣的那一瞥里面领会到了许多深意,他抬了抬眼镜,推了推自己的弟弟,小声说:“走吧,别打扰人家二人世界了。”
林深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远离,问李飞鸣:“刚刚那是不是你熟人,他好像认出你来了?”
也许是逐渐好转的原因,林深也觉得刚刚那两个人有些眼熟,应该是他以前认识的人。
李飞鸣摇头,说:“不是很熟。”
饭后,李飞鸣买了两张电影票。近期没有爆火的大片上映,只有几部普普通通的喜剧片,没什么出彩的,但林深坐在电影院里笑得前仰后合,看到好笑处还想和李飞鸣分享。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没有在看影片,而是在看他。
林深又想起了早上的吻,他主动握了握李飞鸣放在座椅上的手,对方回握,手指轻轻抚过他的手背。
林深以前也曾带过李飞鸣去看电影,但因为经济原因,只看过那么一次,看的还是恐怖惊悚片。
当片里的鬼boss登场时,林深吓得天灵盖都飞了,整个人拨凉拨凉的,汗毛根根立起,在心里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花钱找罪受,扭头就看见李飞鸣小小一个缩在座椅上不说话,以为他也害怕了,强自镇定,伸手握住了他出了汗的手。
年纪还小的李飞鸣紧闭着双眼,死活不肯看前方的大屏幕,感受到林深握住了自己,眼睛睁开了,直直地看着他。
林深发着愣回忆着,李飞鸣凑到他耳边问他:“在想什么?”
见林深没回答,李飞鸣突然摸了一把他的脸,又从爆米花桶里抓了一把,塞进自己嘴里几粒,又将剩下的一点喂给林深。
林深不自觉地张嘴,不小心吃到了一点李飞鸣的手指。
然后他就眼看着对方将手指收回来,将那两根湿漉漉的手指放到了嘴里。
在爆米花桶空了一半的时候,电影结束了,两人从电影院出来,沿着江边走着。
凉风吹过江面,裹着湿气扑面而来,他们在江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林深难得放空,看着远处嬉戏打闹的小孩子,心里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