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只是伤得多了,难免会胡思乱想,同为母后之子,为何差别这么大?”
赵景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孝敬了二十来年的母后,“您处处为皇兄谋划,一心为皇兄考虑,可曾为儿臣谋划考虑过半分?
这八年来,儿臣的命朝不保夕,您可曾关心过一句?可曾过问是何人所为?可曾为儿臣主持过公道?”
太后脸色变幻,后退了两步,“你这是在怨恨哀家?哀家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对待哀家的?”
赵景宸悲凉地笑了笑,“您让儿臣退让,儿臣按您的意思做了;您让儿臣体谅皇兄,儿臣也体谅了。
是不是别人要儿臣的命,您让儿臣别反抗,儿臣就应该双手把命奉上?母后,正常的母亲听到儿子受伤,不是应该心急如焚,拼命保护吗?”
话落,赵景宸跪地磕了三个头:“儿臣不知下次还有没有命来看望您,母后保重!”
起身后,红着眼睛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宸儿,你……”
太后浑身颤抖,肖嬷嬷赶紧把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娘娘,您消消气,消消气……”
好半晌后,太后才平静下来:“哀家让景天做皇帝有何错?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多好。”
“娘娘觉得他们兄弟叔侄会和睦?可是,王爷这些年受的伤,吃的苦也是真的。”
好一会儿后,太后才吐出一句,“自古皇室无亲情,现在的局面,哀家也是有心无力。”
肖嬷嬷瞅了瞅太后的脸色,大着胆子道,“王爷仁厚重情,若是当初……”
太后听后一怔,久久没有言语。
另一边,赵景宸出了慈宁宫,犹豫了一瞬,还是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
大炎帝赵景天正埋头处理奏折。
身边伺候的姚公公匆匆进门,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一拳捶打在玉案上。
片刻后恢复正常,冲姚公公摆了摆手,姚公公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没过多久,赵景宸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殷勤地迎上前:“王爷,您都有段时日没进宫了,皇上念着您呢。”
是念着本王怎么还没死吧?
赵景宸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径直跨进了御书房。
“臣弟见过皇兄,皇兄安好!”
大炎帝笑着放下手里的奏折,起身走出来:“怎么?舍得进宫来走走了?”
“臣弟伤好了,就进宫来看看皇兄和母后。”
大炎帝满脸意外:“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你派人重伤我,我手下的人连夜满城找大夫,你会不知道?
“皇兄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正常。”
赵景宸认真打量了一番赵景天,“皇兄的脸色不太好,注意身子,别把自己累着了。”
“还是你知道关心朕,难得进宫一趟,就留下来,陪朕和母后一同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留下来吃你掺了料的膳食吗?
“不了,臣弟近日没什么胃口,既然母后和皇兄都好好的,臣弟也安心了,想回府养着。皇兄保重,臣弟告退!”
赵景宸拱了拱手,转身离去,再无一丝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