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生的事完全颠覆了布鲁诺所认为的常理,他冷静下来后,觉得这个男人的处理方式完全就是疯了,如此对待海格共助会的二把手,相当于扒下共助会的底裤,让他们在光天化日下赤身狂奔,毫无体面可言,这么做完全没有好处,这意味着海格共助会和这个男人,只能是不死不休。
就连城市安全局的人在下面,都会一定程度遵守下面的规则,而这个男人完全将其踩在了脚下。
就在布鲁诺以为这些家伙要飙,一拥而上时,他们却在接受到了不知道谁的简讯后,夹着尾巴撤离了,甚至没有回头撂下一句狠话。
而接下来男人说的话更让他深感吃惊。
“请你们来一趟门酒吧,”
“我们?”
那边的面孔高深莫测“是的,你,安娜,以及罗德里克。”
。。。。。。
罗德里克和布鲁诺走在街上,一前一后,都心事重重,虽然安娜想要跟来,那个男人也要求三人前去门酒吧,但两人都坚决反对,其实布鲁诺甚至觉得连罗德里克都不该跟来。
“你应该回去,酒吧里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回不来,起码街区那边还有人可以照看。”
布鲁诺如此说道。
罗德里克不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少废话,你以为我是谁?萨塔克哪个大人物不得给我老爹几分面子,你的拳头不管用的时候,面子绝对管用。”
布鲁诺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家庭背景,也知道,如果真由他出面,那他们的街区可能就要面临比海格共助会更不可抗拒的灾难,上城区的大人物和下城区的大人物可不是一个等级的……他们决定除非街区里的人真是要饿死,否则罗德里克不会直接帮助他们解决任何问题。
他也看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罗德里克的情绪有些怪异,很坚定,说服不了,他就不多费口舌了。
看布鲁诺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罗德里克整理了一下正装,把领结打正,挂上标志性的假笑,弥足自信道“往好处想,那个家伙叫的上我们三个人的名字,连我是谁都知道,说明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奶奶说要来管教我们的家伙,起码他手腕强硬,如果可以利用,也不是不能接触。”
布鲁诺点了点头,看似放轻松了一些,实际上他的恍惚不全是出于担忧,而是别的事。
两人各怀心思,进了门酒吧,他们不是第一次来门酒吧,实际上他们在门酒吧拥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他们每次过来找些委托,想找些杂工糊口时都会来这,可这是他们第一次感觉这个无拘无束的地方气氛如此古怪。
有的人从他们进门后就在打量他们,更多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不起眼位置,一扇紧闭的木门处。
一个其他街区的人出来相迎,布鲁诺认识他,在门酒吧里小有名气的身份贩子库洛姆,很多犯了事的联邦帝国人都会来这里搞上一个假身份,可以说,这里是流亡者重新开始的敲门砖,是下城区的基石,背后没有靠山,但凭借着良好的信誉和谨慎,他们还是在这里分得了一杯羹。
而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在充当侍者,把他们引到门前,一言不,什么都没有解释,恭敬地敲门后等到回应,便把他们领了进去。
那个对他们出手相助的男人就坐在那,他平易近人地道“请坐。”
待到他们坐下,秦野抢先一步道“经常会有人问我我是谁,我是谢尔比·柯里昂,相信你们的奶奶应该跟你们提起过我。”
罗德里克毫无怯意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要来管教我们。”
秦野动作一顿,孩子的直言不讳让他有些啼笑皆非,摇了摇头,把这个问题按下不表,而是问布鲁诺“被人裹挟着向下扯的滋味不好受吧?”
乍一听有些没头没尾的问题,两人却都听懂了,布鲁诺沉默了,反而是罗德里克反应很大,他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秦野道“杀人是一条没法回头的路,从萨塔克宪法的角度来讲,你杀完人后,大概不会受到多么严厉的处罚,但也不太轻,这得取决于你们造成的影响,这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次之后,你身上会被贴上一个标签,你在所有人眼里都将永远属于下城区,是下城区的鼹鼠,这意味着你永远没有机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的人生终点,充其量是门外他们中的任意一个。”
“你的心态也会生变化,你的观念永远定格在你挥动弹簧刀的那一刻,这一切都由你独自承担,而当时在场摇旗呐喊,鼓动你任由愤怒驱使而隔开喉咙的人则大概率会免受宪法责任,甚至脱离道德法庭的审判,恐怕他们当天夜里即可酣睡吧。”
布鲁诺依旧沉默,罗德里克却被彻底激怒了,他的假笑变得异常冰冷,道“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向我们提出的指责和说教?”
“如果没人拿起刀,我们会怎么样?三十多个外来的狗杂种,会活生生打断我们身上每一根骨头,反正这里的底线是不死人,没人会在意谁成了残废,残废又有什么人生可言?”
罗德里克冷笑道“帝国那边有个典故,你就像典故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问我们为什么要饿死了不去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