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棠皱眉,很不客气地一把甩开他的手,“太子殿下,我们早就解除婚约了。”
“那你也曾是本太子的未婚妻!”
萧君奕气得跳脚,对于姜月棠次次都不给他留情面的行为十分恼怒。
姜月棠目露烦躁,不愿再与他多言,心中只觉:这人脑子没病吧,当过他一天的未婚妻就得为他守节一辈子啊?南玦国要是真的交到他手上,迟早要完!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姜小姐美若天仙,贵国殿下念念不忘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既已解除婚约,殿下还是莫要强求了。”
凃游淡定地开口。
萧君奕气得火冒三丈,正欲开口,却被德帝打断,“够了,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奕儿,来者是客,你身为一国储君,需懂得分寸礼数!”
言罢,他满含深意地看了萧君奕一眼。
不久前,姜月棠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公然退婚,而今日,自家儿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东浩国太子争风吃醋,真是不怕被人看笑话!
听出了德帝话中明显的不悦,萧君奕只得强忍下心中怒气,“是。”
自来到御前,萧净安一直站在一旁并未开口,此时却摇了摇折扇,笑道:“皇兄说得是,太子殿下身份贵重,言行间应当多加注意才是。”
萧君奕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撇过头不说话了。
德帝看着他这个一向体弱多病的七皇弟,眼底复杂。安王眉眼酷似先皇,面容却又增添了几丝他母妃的精致,都城第一美男子此名非虚。
德帝不由得想起先皇还在世时,对萧净安那独一无二、令人嫉妒的疼爱,不像是父皇对皇子,倒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和儿子,宠着、护着、疼爱着。先皇会将他抱在膝上读书喂食,会手把手教他射箭打猎,会将他抱在马背上在山间驰骋。君子六艺,琴棋书画,皆是先皇亲手所教,别的皇子都未曾得到过如此殊荣。
幼时他也曾羡慕过,也曾渴望过。待长大些他终于知道,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无论他读书再怎么用功,练武再怎么卖力,在先皇眼里,他永远都比不过萧净安!
所有人都说萧净安会是未来的太子,会继承帝位,他却偏要和他争上一争。他既得不到先皇独一无二的疼爱,那他便要拥有这至尊之位!
后来,萧净安母妃死了,外祖一家也死了。萧净安终于从那天之骄子成为了病弱之人,收敛锋芒不敢再与他争抢,他成了最终的赢家。
德帝本想即位之后便寻个由头杀了萧净安,却不曾想先皇最后还给他这最疼爱的儿子留下了保命的遗诏。幸好这些年萧净安一直很安分,活得像是一个真的废物一般,他便容忍着萧净安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思及至此,德帝敛起复杂神色,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说道:“净安,朕听闻你前些时日受伤了,本想派人去看你,可你一直在神医谷里养伤,如今可好全了?”
“谢皇兄关怀,虽还未好全,但已无大碍。”
萧净安垂首道。
“你也是,朕时常忧心你身体孱弱,无法修炼,可谁知你竟是九阶高手!怎么不跟朕说呢,害得朕平白为你忧心!”
德帝淡声道。
明为关怀,实则是敲打。
萧净安心中怎会不知,他轻笑一声,“身有旧疾,虽有九阶,却不能轻易动用灵力,不愿平白让皇兄担心,是以瞒下了,望皇兄莫怪。”
“你一向是个懂事的,皇兄怎会怪你,你只要保重自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