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了……”
宁雪并没认为自己重要到会影响萧烨的喜怒哀乐,然而父亲的条件,她觉得没有告诉他的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也没打算和他在一起。
自知之明这种东西,她还是有的。
至于杨郅垣,他为她受了伤,她有愧,她不会拿感情来开玩笑,可也不想伤害他。
听完宁雪的话,萧烨似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他不相信她的话!
接着他拿起手机打给了对方的脑,说愿意接受他的条件,但必须要让杨郅垣和他通电话,对方同意了。
片刻后,听筒里出现了杨郅垣虚弱的声音,萧烨问他:“夏宁雪父亲的遗嘱,你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否则你永远没有机会帮她。”
杨郅垣顿了顿,兴许是考虑到宁雪,他不知萧烨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和盘托出,“她继承的唯一条件是必须和我结婚……”
没等他说完,萧烨便挂掉电话扔在沙上,铁青着脸问宁雪,“所以,你是打算瞒着我嫁给别的男人?”
宁雪不知该如何作答,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那黑亮的眸子里此刻全是凄然、恼怒的神色,让她心里乱如麻绳。
他咄咄逼人地向她靠近,蹲下身与她面对面,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一字一顿地说:“你喜欢我吗?”
像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宁雪的脸刷地一红,可她仍然不说话,把脸别过一边。
见状,他火气似乎消了一点,一边摩挲着她的手,一边温柔地托着她下巴,轻轻耳语,“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的心?”
宁雪思索了良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曾经她以为,爱情是件很纯粹的东西,喜欢就要不顾一切在一起,她从不去考虑一些外在的东西,比如钱多钱少、地位高低等,但结果证明,她的第一段感情摔得极其惨烈。
萧烨的指腹渐渐游移到她唇上,指尖的淡淡清香让她有种想要依赖的冲动,她轻轻阖上迷离的双眼,享受着此刻他的温柔里。
刹那间,唇间被覆上了柔软的触感,他温柔且霸道地,撩拨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直至,晶莹的泪珠滑落于唇间,他蓦地停下问她:“怎么了?”
宁雪颤抖着肩膀,缓缓抬起眼皮直视他的眸底,她想看清楚那灵魂深处有没有她的影子。
“你每一次都这样!狂谑、霸道、轻浮,把我当成玩偶般毫不尊重,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她!”
萧烨身子微震,随手解开自己的衬衫领口,似乎那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皱眉道:“当成了谁?”
“苏羽沫!你一直闭口不谈她,是心虚吗?你喝醉的那天晚上,抱着我却喊着她的名字,原来你一开始接近我、帮助我,全是因为她,因为我长得像她,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她便心如刀绞,眼泪不争气地潸然落下。
那天她像个局外人一样听着苏羽童讲他俩的故事,她以为自己不在乎,她根本没想过要和萧烨在一起,良久以来,她都把他的示好当作是玩笑,从来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正视过自己的内心深处。
可他一次次地突破她的心理防线,霸道地逼近她、关照她、对她无尽的温柔,扰乱她的心智。
何时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自己也不晓得,也许是那次不小心摔到床上的吻,也许是她受伤醒来看到的他眼底无边的柔情。
听到宁雪蓦然提起苏羽沫,他一怔,便痛心疾地道:“我做了这么多,还不能向你证明我的心?”
宁雪知道苏羽沫这个名字不能在他面前提起,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看看他的反应。
人心的复杂在于它的多面性,可以无私可以狭隘,可以博爱也可以冷酷,它从来都不会是一种模式,而是跟随人的情绪在不断地变化中,只有当它受到的刺激和痛苦足够多,才会表露出它最真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