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
二疤粗眉一挑,边问,边把离儿额前的散绕到耳后,动作温柔。
离儿舒服地动了动身子,眉宇间笑意浅浅,“我想在屋门口种一棵大果树,至于什么果子,我还没想好,嗯,树下有一个小秋千,可以无聊地时候坐在上面呆,相公你推着我一直荡啊荡,屋后还要有个小池塘,里面养着好多好多的大肥鱼,怎么吃都吃不完,池塘里要是有些莲花就更好了,我可以采莲子熬粥吃,要是后山上有空地,我要种好多吃的,玉米,花生”
说着说着,离儿进入了梦乡,而二疤盯着窗外的大雨,眼里全是晶亮亮的光,大手一下一下抚着离儿的腰肢。
轰的一声,离儿猛地醒了过来,正在打瞌睡的二疤立马搂紧了她,“娘子,怎么了”
见她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雷雨,轻笑着揉了揉她的丝,“睡吧,有我守着你呢”
离儿一下坐起身,调头看向二疤,”
相公,这雨下了多久”
眼里尽是担忧。
二疤也突然想到什么,一张脸变得严肃起来,皱了皱眉道“这雨下了大半天,不见得有一丝减小的趋势,只怕乌龙江水位大涨,沿江的村民都要遭殃了。”
“阿爹阿娘”
离儿脸色变青,作势就要下床,二疤按住她,“现在雨势太大,下山的路泥泞不堪,等雨小些再说。”
“可是”
离儿脸上的担忧全被二疤收入眼底,沉了沉眼,道“娘子乖乖呆在屋里,我去山脚看看。”
不多久,二疤便穿好蓑衣和斗笠,刚开门就被一道刺眼的闪电照亮,屋外黑沉沉的,偶尔闪过的亮光让外面的一切看起来那么狰狞。离儿匆匆下床拉住二疤。
“相公,还是算了吧。”
离儿虽然担心阿爹阿娘,可是如今的外面实在危险。
二疤不解地看着她,小媳妇心里的担忧她知道,所以为了让她宽心,他愿意冒着危险出去一趟,不就是雷雨交加么,什么危险他没见过。
离儿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声音有些闷闷的,“阿爹阿娘很重要,相公也很重要,我可舍不得相公冒险。”
二疤先是一怔,接着眼里是滔天的惊喜,他一直还为小媳妇把家人看得比自己重而心里不舒坦,没想到在小媳妇心里,自己的地位越来越高了。思及此,抱起离儿就地打几个圈,朗声笑了出来,笑声不断。
可是离儿哪里笑得出来,如今这雨越下越大,阿爹阿娘又是住在村尾的江边,那处水域本就较为宽阔,如今大雨磅礴,家里是如何一番惨状包子会不会吓得哭了二疤拉着离儿的手沿着竹屋几里外的小河沟朝下游走去,见小媳妇东张西望好奇心十足,不由轻笑出声,“这山山水水的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
离儿嘴微扬,“以前没有好好看,现在细细看来,这边风景独好。”
小手回握自家相公的手,只觉得那双手宽厚温暖,尽管手心沁出了汗也不舍松开。“相公,咱家的小船真的放在这河的下游”
二疤挑挑眉,“对啊,娘子为何这样问这条小河沟直通乌龙江,小船不停在这儿,难不成要放在咱们竹屋前的土坡上”
离儿吐吐舌头,嘟囔道“我这不是怕小船被别人偷了么”
二疤听闻哈哈笑出声,大手改为搂住离儿的腰肢,另一只手戏谑地捏了捏离儿的鼻子,“娘子多虑了,每家每户都有自家的小木船,每个船都做了标记,何来偷盗一说,况且咱家那个小破船人家看了也只会觉得寒碜,哪里瞧得上”
“再破有阿爹的小船破么”
离儿下意识地问了句,惹得二疤又一阵轻笑,“娘子倒是个直肠子,阿爹听见了指不定怎么数落你。”
远远看见自家小船,离儿好奇地跑了过去打量一番,这船的确旧了点,却是比阿爹的木船好上许多,不似阿爹的船补了不下十次,木板也开始腐烂。船上有木浆,还有渔网,离儿心里有些埋怨自家相公太不长心眼了,什么都放在这儿,真不怕别人偷了去虽说是山里,却离山脚不远,难保不会有人好奇地驾船进入这小河沟。
离儿打量着小船,而二疤在身后宠溺地看着她,若不是近日天气闷热,他早就带着小媳妇出来捕鱼了,抬头看看天儿,虽然有些阴沉,但是一连两天都这样,今天应该一时半会儿下不了雨。
可是人算不算天算,二疤才这样想着,天空便有斗大的雨珠落了下来,这简直让他颜面尽失,先前小媳妇还问这天气适合出门捕鱼么,他当时可是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道“当然可以捕鱼,你相公可是经验十足,阅历丰富。”
此时掉头看向小媳妇,见她面带戏谑地瞅着自己,眼里全是狡黠的笑意。二疤微微侧脸,也罢,面子还是先搁置在一边吧,小媳妇淋坏了可不好。当下便拉着离儿朝来时的路奔去。
“相公,你当真是阅历丰富啊”
两人在雨中奔跑,离儿不忘“夸赞”
一句,把后面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二疤笑着脸迎接小媳妇的称赞,脸皮非一般之厚。
两人躲进自家的安乐窝,盘腿坐在床上大眼对小眼。二疤受不了小媳妇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搂过离儿抱在怀里,难得认真道“娘子放心,等这场雨过后,相公我一定好好修整一下咱们家屋顶,保证以后滴水不漏。”
离儿在二疤颈间蹭了蹭,调整了个舒服地姿势躺着,眼睛却盯着离竹床不远处那吧嗒吧嗒往盆里滴落的雨水,幽怨地看了自家相公一眼,接着目光转向紧闭的窗外,悠悠道“相公,今日的雨好像特别大。”
二疤听闻,眉头微微皱了皱,“恐怕地里的作物要遭殃了,希望这雨不要下太久。”
话毕,一道闪电瞬间将竹屋照亮,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离儿捂住耳朵往二疤怀里钻了钻,二疤连忙搂紧了离儿,轻笑出声,“只是几个响雷而已,娘子别怕,有相公在呢。”
离儿懒得跟他斗嘴,干脆眯着双眼舒服地窝在他的怀里。
还没享受多久,离儿忽地睁大眼睛,因为她明显感觉到相公的身体生了变化,胸膛变得越来越灼热,某个沉睡的东西在逐渐苏醒。“相公,你若再不安分点儿,就离开床到桌子上趴着去。”
离儿连忙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