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将人拥得更紧了些,慌乱之中,裘衣散开,乍见君钰腰腹处那不正常的浑圆高挺的弧度,林琅忽的一怔,手中囊佩失手落下,摔落破碎。
“老师的身子这是……”
“……”
君钰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只得扭头避过那不解的目光。
林琅见君钰如此,晓得他定是不愿多言语。君钰的身子不稳,柔软细腻的锦衣包裹下,硕大的肚子剧烈起伏,看得林琅竟自心底不由産生了一阵惧意:“来人,宣医官!”
“不!不能寻医官!不能、呃痛……”
君钰闻言,慌忙阻止道,可他方说一句话,立时胎腹中反绞的痛越发得厉害了,他只得一手按着腹部,闭唇调息。
“为什麽不找医官?老师真的是身有沉疴难以言语?如此就更该请医官瞧瞧。来人!”
“不,不行!别进来!”
“为何不行?老师你是在遮掩什麽?”
林琅见君钰如此状态,心中除了担忧之外,不由疑惑更甚。
林琅虽然有幼子林铄,却是姬妾所生,前月林琅才将将完成大婚,哪里能一眼猜得到君钰的真实状况。君钰为人高傲守礼,他只以为君钰惧怕身形诡怪被人所异而不肯就医。
“我嗯、呃……”
“老师?”
“王爷?”
外头的护卫小心翼翼地询问,“还要叫医官吗?”
君钰断断续续地说道:“唤我大哥、来便可……”
林琅虽是满腹疑惑,却仍旧下令道:“来人,去请太尉大人过来!”
压抑的低吟自那人口中溢出,宛若猫爪,持续挠着林琅的心,叫人痒痛万分。
将君钰抱至榻上,林琅小心地为他身后铺垫好靠枕和被褥,方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具是湿汗——多是君钰的汗水。
君钰簪饰散落,黑发如漆,淩乱地贴着汗湿的额角、面颊。君钰半阖着眼,黑长的眼睫皆被润湿,满头汗水的凄弱模样让林琅眉头深锁,再往下看,见那除去外裘的身形下,形状异样巨大的肚腹剧烈起伏,似乎隐隐有活物在里面挣动的痕迹。
林琅瞧着君钰腰间那肚子不正常的高挺浑圆的弧度,想将手放上去,却又隐隐惧怕,犹豫间竟连他的手也有了一丝颤意。
幼年起的军旅生涯,虽让林琅学会如何在战乱中生存,却无法多出时间来教会他除了基本生存外的医理。此时此刻,他确实对君钰的状况几乎无所知,心中竟以为是沉疴难救而顿感忧愁,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人通报道:“王爷,江医官求见。”
林琅方要宣人,却觉得臂弯一紧,转眼见君钰朝他艰难地摇了摇头,咬牙道:“不要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