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正见她再度清醒,欢声道:“丞相醒了,快把药拿进来!”
紧接着四位手持不同物件的侍女鱼贯而入,苏橙一句话没说,医正就开始清人。
连小皇帝也没能幸免。
再然后,苏橙被灌了一大碗又苦又涩的黑汤药并几粒药丸,手臂和头上扎上了数不清的银针。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黑夜取代了白日,屋外仍能传来乱糟糟的声音,不少人候在外面。
到了最后,她实在是疼的受不住了,头一歪昏死过去。
梦里昏昏沉沉,身体却渐渐松泛起来,想来,她是得救了。
次日一早,苏橙是被饿醒的,已经不知道多久未曾进食了,可房内安安静静,连个人毛都看不见,空气中还飘着浓厚的中药味。
苏橙随手披了件外衣踩了鞋子,走到窗边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清新自然的空气从外面流了进来,苏橙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满腔舒适。
一抹不合时宜的竹叶清香掠过她的鼻尖,苏橙睁开眼帘,果不其然,在院子中的石桌旁看到了擦拭古琴的琼泽。
他对这把琴还真是爱不释手,走到哪带到哪。
听到这边的动静,琼泽侧过身来,视线在空中与苏橙对上,只见他微微一笑,旋即起身,“大人身子可好些了?”
苏橙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如此也不算枉费了在下送来的解药。”
此话颇有提醒的意味,苏橙眯了眯眼,想把他脸上的表情看的更清楚些,可除了诱人深入的眼眸和绝色容颜,她甚至找不到一丝想要以此要挟她的表情。
得,又被迫欠了个人情,还是跟命相关的大人情。
“你想要什么?”
苏橙很直接。
“我想与大人结交为挚友。”
苏橙暗骂:虚伪!
想要曲谱直说就是,何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她可没功夫陪他玩。
苏橙伸手让他打住,直截了当:“我欠你这人情就用曲谱来还,其他的就算了。”
琼泽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我救大人并非为了讨要,而是真心实意想与大人结交,大人为何要拒绝我?”
从前只听碎嘴的人常说女人善变,原来这男人善变起来,女人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从最初的厌恶到后来的有求于她,再到现在的套近乎拉关系,琼泽一天一个样,苏橙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自己的态度接二连三的发生变化。
下人们适时送来膳食点心,看到苏橙精神大好,开心的溢出泪花,还说:“丞相您都不知道,得知您出事后,宋管家都急坏了,那几个护主不力的侍卫现在还在受罚呢!”
苏橙正喝着鸡丝粥,闻言赶紧嚼吧嚼吧咽了下去,急切问:“那些侍卫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