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会依据羊毛工坊的生产流程来重新规划羊毛工坊的建设,不仅要扩大工坊的占地面积,还要调整每个环节的生产车间。
出了北城门,远远便看到了白屋顶的流民营。
今日阳光不错,又没有风。不少流民拖了一张毡毯铺在屋外,一边享受着难得的冬日暖阳,一边搓着毛线。
“滴滴答答”
的马蹄声传来,众人手中活计不停,伸长脖子向声音的源头张望,好奇是谁家大早上的出城来了。
待看到那在明艳阳光下闪着金光的旗帜,立马有人起身欢呼,“贺兰!是贺兰!”
整个敕勒川草原只有贺兰家的旗帜用了金银线,经岁月洗礼而不褪色,阳光照耀下如镀了一层明光一样闪闪光。
有人眼尖认出了马背上的贺兰定,立马大呼,“是郎主!是郎主!”
甚至有人情不自禁走出流民营,冲着贺兰定的方向遥遥跪拜——无论马背上的那个人是什么血统,什么种族,又是什么模样,他是他们的活命之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贺兰定听到了动静,也看到了那一个个对他低下的脑袋。他勒住缰绳,犹豫两息,还是选择沿着原本既定路线继续前进,没有专专为流民营停留。
“郎主为何不去给他们说两句?”
随行的阿史那虎头不解——这是多好的招揽人心的机会啊。
贺兰定摇摇头,“过犹不及。”
手里的牌要慢慢打,不着急。
越过流民营便到了羊毛工坊,工坊大管事早在营地外迎接。在大管事的身旁,贺兰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竟是多时未见的阿季。
上一回见阿季,还是这个妇人现了羊绒,以此换取女儿读书认字的机会。此后,贺兰定便在也没有见过这个妇人。今日再见,她竟然都成大管事的心腹助理了?
“郎主!”
大管事为贺兰定介绍自己的得力干将,“这位娘子叫高季,是纺线织布的一把好手!”
原来,阿季是汉人,在家时就经常织布缴纳赋税和换取家用。如今羊毛工坊工具大革新,各种精巧的纺线、纺织工具对牧民们而言都非常陌生,一时半会儿难以上手。
这个时候能够熟练操作各类工具的阿秀便凸显了出来,很快被大管事挖掘,成了技术组“小组长”
。
大管事对阿季赞不绝口,“能干、肯干、会干!”
大管事是知道自家郎主对于人才的渴求的,因此同样不遗余力地在工作中掘人才好手。
“阿秀,你快给郎主说说你的现。”
大管事推推一旁木楞站着的阿季,示意她上前回话。
贺兰定见状若有所思:继羊绒的现之后,阿秀又有什么新现不成?
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越过工坊管事,直接向自己报告,倒是规矩不少。
阿季不敢直面贺兰定,似乎自己一切阴暗的小心思都逃不过郎主那双澄清的眼睛。她垂着头,声音支吾,让人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听不清内容。
“唉!郎主又不吃人!你声音大些!”
大管事着急,觉得自己掘的人才在郎主跟前丢了脸。
“无妨。”
贺兰定大约知道阿季的心结,便对大管事道,“你说,她说,都一样。知道你举荐人才的功劳。”
“是!”
大管事高兴应下,接过阿季的话介绍起新现来,“羊毛的分拣还需要更加细致。除了要分羊绒和羊毛,羊身上不同位置的毛,品质也不同,适合织造的东西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