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修心里的犹豫顿时烟消云散,她霍然起身,打消贺兰定的顾虑,“一点也不会辛苦的!”
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学习更容易、更轻松的事情了!
双方敲定大致方案,贺兰定见小姑娘焦急忐忑的样子,给了一颗定心丸,“安心,徐夫子和张夫子都不是迂腐之人。”
倘若是迂腐固执之人,在自己各种奇奇怪怪的追问之下,他们早就拂袖而走了。
话未说完,外头有人来报,言是郑夫子的兄长来访。
“阿兄?”
郑令修疑惑向大门外张望,一眼就瞧见了自家急急忙忙的兄长,不禁心中一紧: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郑枢原本又在外头闲逛,结果听了一耳朵自家妹子和贺兰领不得言说的故事。
然后,他信了!并且自认找到了以为不合理的源头——怪不得妹子不想重回洛阳,不想嫁到崔家,感情蛊惑住她的不是这黑山白水,而是人啊!
可是。。。。。可是那胡儿领面目如此狰狞丑陋!
郑枢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百思不得其解,气鼓鼓地回了贺兰小学馆,想要找妹子对峙一番,结果去被告知妹子被贺兰领叫走了。
郑枢:“?!!!”
顷刻间,什么救命之恩,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全部被抛到脑后了。
郑枢从小学馆一溜烟跑到前院,气鼓鼓地来找贺兰定算账。
结果,一脚跨进前厅,一眼看到了屋子里的两人。
“呃。。。。。。”
郑枢浑身僵住,屋子里的情形和自己想象中有些不一样——自家妹子和胡儿领之间隔了有四五米的距离,一个坐在位,一个坐在下头,之间简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
“阿兄?”
郑令修急急上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瞧那急得快冒火的样子。
“呃。。。。呃。。。。。。”
郑枢头上冒汗,他能说自己想岔了吗?
“呃。。。。。今天晚上吃什么?”
郑枢急中生智,想了个蠢借口。
郑令修:。。。。。。。。
郑令修回过味来,脸色也冷了下来,淡淡道,“我与郎主商议小学馆的事呢,以后我早晚授课,白天进修学习。”
“哦、哦。”
郑枢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呢,根本没听进去自家妹子说了什么。
“啊!对了!”
慌乱中,郑枢摸到袖子,摸出一封信来。
“某是来给贺兰领送方子来的!”
郑枢手里捏的正是郑家的祖传秘方。
郑枢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报答贺兰家的救命之恩,可又不想与贺兰牵扯过多,于是便想一纸大酱方子买断恩情。
然而,事到临头,他又有些舍不得。因此,大酱方子一直随身带着,迟迟没有献出。
直到此时此刻,陷入尴尬境地的郑枢才拿出了方子,以解自己的窘境。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某身无长物,唯有这大酱方子勉强能拿出手。”
郑枢的腰杆挺直起来——总算自己还不算一无是处。
“阿母将方子给阿兄了?!”
郑令修大惊。
如今的世家门第几乎各家有各家的秘方绝学,比如:汝南袁氏,累世专攻《易经》,世传《孟氏经》;弘农杨氏,累世专攻《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