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是不是就是还是可以的?”
小孩儿不依不饶地问。
想起后世的南水北调工程,看着小孩儿澄清的目光,贺兰定没法摇头说不,只得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
话没说完就被小姑娘抢了个先,她欢喜道,“那就是可以的嘛!我以后要把那边的水请到我们敕勒川来!”
贺兰定摸摸鼻子,心道自己的行为算不算是画大饼?可是看着小孩儿神采奕奕的模样,打击的话说不出口,只道,“那得等你把葛纸卖向全国才行。”
“啊~~~”
阿昭捧着脸叹气,心里翻来覆去地盘算:要造纸,先要有水,要有水,先要把纸卖给所有人。。。。。这、这、这简直是个无解的难题啊!
这下子变成兄妹二人一起捧着脸叹气了。
“阿兄!”
不远处,阿暄骑着小马踢踢塔塔跑来,待到近处,缰绳一勒,翻身下马。一整套动作行如流水,俨然是个老师傅了。
“阿兄看!”
小孩脸庞晒得通红泛黑,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他骄傲地递出手里的东西,一脸求夸奖的模样。
那是一只毛乎乎、血淋漓,看起来死不瞑目的尖嘴狐狸,贺兰定笑呵呵的接过小孩儿的战利品,不吝夸奖,“我家阿暄真厉害,小勇士!”
“是大勇士!”
阿暄得意地挺起小胸脯。
一旁的阿昭翻了个小白眼儿,如今她已经没有当初的患得患失了,不会担心阿兄喜欢阿暄而不喜欢自己。每一日陪伴、每一声叮嘱以及每一次的包容给了小姑娘自信和底气,她笃定地坚信:阿兄就是喜欢自己哒!
无论自己是厉害,还是不厉害;无论自己是好,是坏。阿兄就是喜欢自己!
“阿兄,中午吃烤肉!”
阿暄将自己的猎物安排得明明白白,“皮子给您做条大毛领。”
“好!”
贺兰定满口答应,心里却打定主意中午坚决不吃一口肉。穿越至今,尽管物资缺乏,可是贺兰定依旧无法接受那些奇奇怪怪的肉类。
上辈子他是听说过狐狸肉的,那么多皮毛大衣,剩下的肉去哪儿呢?据网络传言是做了火腿肠之类的肉制作品。又有说狐狸肉是滋补品,和中药一起炖煮,大补。无论是哪一种,贺兰定都不想品尝。
一旁的阿昭白眼儿翻得更大了,都快翻上天去了,心道阿暄真是个小傻蛋,这么久都没现如今的阿兄除了牛羊肉,其他的肉是一概不吃的。
贺兰定并不知小孩子之间的“暗流涌动”
,在他眼里,阿昭安静稳重、聪明好学,阿暄活泼开朗、坚强勇敢。自家两小孩都是天底下最最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贺兰定正琢磨着中午要怎么不着痕迹地不让阿暄现自己没吃狐狸肉,远处突然烟尘滚滚,一道人影策马向着部落方向疾驰而来。
“郎主!”
那人翻身下马,落地踉跄两下才稳住身形,疾跑向前,“郎主,出事了!”
“你。。。。库姆?”
贺兰定一时没认出眼前的泥人,还是通过声音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
“摊子有人闹事,砸了桌子。”
库姆双手扶着膝盖,两腿打颤,一路策马疾驰,满面风沙不说,大腿内侧也磨得火辣辣得疼。倘若不撑着膝盖,库姆这会儿连站的力气也没有。
“坐下慢慢说!”
贺兰定心中也急,可是必须要先弄清来龙去脉。
库姆接过水碗,咕噜两口喝完,大口喘气平复了一下心跳,急急道,“本来都好好的,来了个人硬说我们骗人,说馅儿饼里不是羊羔肉。”
“阿英说保证是羊羔肉。”
这倒不是扯谎,馅儿饼里的馅儿虽然大部分是碎豆腐,可是肉也是实打实的羊肉。
“那人说肯定不是,不睬阿英的解释。”
库姆拳头握紧,恨不得这会儿跑回去给那混蛋两拳。
“青云火大,嚷嚷着说两铢钱连一块干饼都买不着,这还是馅儿饼,吃到就该偷着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