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开心极了,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打算。起先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因此毛线都是原色,担心做出来不好看,白白浪费了染料。
“还可以一路编红色,一路编蓝色,五彩斑斓的,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阿昭很有些主意。
“想想就很美呢。”
贺兰定揉揉阿昭的脑袋,鼓励道,“想怎么做就去尝试。”
末了又叮嘱,“做一会儿要就要歇一歇。。。。。。”
“明白。”
阿昭打断贺兰定的叮嘱,接着道,“眼睛用久了要歇一歇,看看远处,看看天,不然眼睛会坏掉哒!”
“没错!”
贺兰定叉着小孩儿的咯吱窝飞了个高高,“咱们啊,都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活下去就是赢了。
正说着话。
“郎主!”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账外传来,却是本该守在贺兰大宅的阿史那虎头。
贺兰定心中一凛,掀开门帘去迎,刚要开口质问,阿史那虎头抢先告罪了,“是我擅离职守了,只是心中着实惦记得紧。不回来看一眼不放心。”
阿史那虎头说话如机关枪一般扫射,“正好将军府要来送节礼,我就顺道回来一趟。”
“看到郎主,我就回去啦!”
说着竟是茶水都不喝一口,掉头就走了。
“路上小心。”
贺兰定知道阿史那虎头的心意,他既不放心草原营地,又不能违抗了贺兰定要求他驻守贺兰大宅的命令。两厢这种一下,就自己冒着风雪急行军,快去快回。
顾不得送阿史那虎头,贺兰定上前迎接大将军府的来使,心中疑惑不已,节礼年前不是都送过了吗?怎么还有?
“大公子不放心,着小人过来。”
却是段宁那日看自家妹妹留下的三小孩儿相依为命靠在一起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又遣人送些东西给贺兰部落。
“劳舅舅牵挂了。”
贺兰定留使者过夜,“明日用过午膳,吃得暖烘烘的,趁着大太阳回去,路上能松快些。”
安顿好大将军府的使者,贺兰定亲自将节礼清点入库。
这一回的节礼只有一板车,可俱是好东西。雪一般的精盐,脱了壳的麦粒,还有两匹月光一样的绸缎。
“这精盐是什么价?”
贺兰定问帮忙理货的可单鹰。
“有市无价。”
可单鹰咧嘴笑道,“想买的人多这呢,可买不着。”
贺兰定想起刘记商行用来结账的粗盐,一个念头升起——织毛线自己不会,可是粗盐提纯还是很简单的啊!
心里有了主意,面上不露声色。贺兰定将库房清点完毕,叮嘱可单鹰晚上紧醒些,排好轮值轮训的班。
“这都。。。。。”
可单鹰张口想说,这都过年了,能有什么事儿啊。可想到自家郎主向来说一不二,虽然对大家很宽容和善,可是但凡是他划下的道儿,便一丝一毫都不能退让。
于是舌头打了个磕巴,改口道,“郎主放心,都安排好了。且值夜的人都不给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