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朔的羊毛生意越来越好,各家手里头有钱后,要么想着扩张工坊,要么想着把住所修葺翻新,而这些工程都是需要建筑材料的——石料和木材。
侯景很有头脑,立马现了其中的商机,组了一群小子进山砍柴贩卖,一时间竟然小赚一笔。
“你脑子很灵活。”
贺兰定赞道。
侯家嘿嘿一笑,似乎有些羞赧,挠挠头,忽得眼睛一亮,嘴巴张开又闭上,看着贺兰定欲言又止。
“可是有什么事?”
贺兰定关心。
“嗯。。。。。”
侯景一脸为难,心中有些后悔自己没绷住事儿。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侯景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斛律部落出了点事情。。。。。。”
“斛律领打猎受伤,如今在家里躺着呢。”
再多的,比如斛律部落内部夺权之乱,侯景却不敢再多言了。
夏季水草丰茂,牛羊壮硕,山里的野物也肥美起来,进山打猎的队伍也就多了。
先前,高欢、孙腾他们还吆喝贺兰定一起狩猎去。但是那时贺兰定一脑门地钻研种田大法,根本不想出门。
没想成,这打猎竟然打出事了。
贺兰家的队伍过了大青山,离怀朔镇还有两里路,就遇上了前来接应的队伍。
“斛律家的事情有些麻烦,斛律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如今就一口气吊着。”
来者向贺兰定细细禀告,“据说是马匹受惊把人给甩飞出去,脑袋磕到了石头上。”
“阿兰和黑塔怎么样?”
贺兰定算了下时间,阿兰的生产日期似乎就在近日了,突逢此乱,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生产。
“阿兰?”
手下一愣,稍后才反应过来阿兰是何人,道,“黑塔少爷的嬷嬷有遣人过来求援。”
但是,贺兰定不在家,其他人哪能做主。
即便如今贺兰定回来了,按理他也不该去插手斛律家的事情。
“我不管他们家谁当新领,我是去看我阿弟的。”
于是,贺兰定直接没有进城,让阿昭和阿暄先回家,自己则领着一队人马,马不停蹄直奔敕勒川草原。
此时的斛律部落乌云笼罩。
斛律术重伤昏迷不醒,其堂弟斛律金提出国不可一日无主,部落也不可一日无领。既然堂兄已无法管事,便有自己代为操劳。
斛律金二十来岁,正值壮年,虽不是嫡枝,但是自身本事不错,如今任怀朔镇军副,不仅手里有兵,平日里和族人的关系也很不错。
此时他提出代为管理族中事务,立马有了许多簇拥者。持坚决反对意见的只有斛律术的几个铁杆心腹,以及阿兰。
在阿兰看来,整个斛律部落以后都是黑塔的。如今说是什么代管,就如肉落进豺狼的嘴里,哪还吐得出来。
阿兰立马遣人去贺兰部落和大将军府报信求援。可惜,贺兰定出了远门,大将军府直接表示这是胡人部落的事情,将军府和段家不宜插手。
两厢求援失败,支持阿兰和黑塔的人就更加寥寥无几了,只剩下几个曾经和斛律金有过节的族人。
“阿兰夫人,郎主断气了!”
婢女急报。
最后的希望都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