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顺便把另一瓶的盖住也拧松了。
谁知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被小卖部的店主阿姨叫住:“哎同学,你们只付了一瓶的钱呀。”
“???”
梁夙年愕然回头,谢嘉然兀自抽走他手上没喝过的那瓶水,嘴角一弯:“今天不请被罚站的调皮匠喝水,自己去付钱。”
“。。。。。。”
梁夙年磨着后槽牙,想把沾着小水珠的冰冷的瓶子往他脸上贴,结果还是他舍不得,只是愤然掐了一把他的脸蛋:“小坏蛋!”
小坏蛋笑得乖巧又好看,拍拍他的手背:“快去付钱,别喝白水,小心被阿姨拉进黑名单。”
谢嘉然原本买完水没打算再回教室,不过因为绕路拐了个跟屁虫,他原地想了想,还是跟着他又上楼了。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没错。
刚走到教室门口,罚站偷跑的小梁同学就被布置好作业出来视察的老师逮个正着。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良久。
然后就是老赵中气十足一声吼:“兔崽子,我让你反省,你跑下楼买水喝?!”
“。。。。。。。。。”
糟糕,他忘记把水喝光了。
这太巧了,早不上来晚不出来的,逮了个现成。
那几位兄弟连想包庇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梁夙年脑袋里飞快想着狡辩的对策,开口正要说话,谢嘉然先他一步出声:“老师,他不是故意下楼买水。”
他态度认真地睁眼说瞎话:“是我有点低血糖,刚刚路过时差点晕倒,他送我去医务室了,我请他喝的水。”
“这样吗?”
谢嘉然说得真情实感,配上那张乖巧的脸,老赵半信半疑。
看看梁夙年,又向旁边几个求证:“真的?”
几个人连连点头:“真的!”
人证物证都有了,老赵考虑一番,摆摆手:“行了进去吧,下次注意,别再把作业给同学抄了。”
梁夙年利落应了声好,规规矩矩走到老赵背后的视线盲区后转身倒退,笑容灿烂地冲谢嘉然眨眨眼,用口型无声道:
不愧是我然然!
另外几位兄弟也开开心心准备进去,刚动动腿就被老赵呵止在原地:“让你们动了吗!回去贴墙站好!”
“。。。。。。”
“。。。。。。”
“。。。。。。”
蝉声轰鸣似嘲笑。
几个男生看看教室门口,再看着谢嘉然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满眼羡慕。
“这就是有老婆和没老婆的区别吗?”
“老婆。。。。。。?”
“破防了。”
学校往家一段路行道树都是银杏。
沿途的树叶黄了大半,但还没到落叶的盛季,地面没有金灿灿铺满一层,只有零零星星几片,偶尔风跑得快些,碰落几张,打着旋地慢吞吞落下。
谢嘉然抱着书包坐在梁夙年自行车后座:“今年的秋天来得好快。”
他说:“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好像还不用穿外套。”
梁夙年背对他,声音和凉风一起飘过他耳际:“早些凉快不好吗?”
“没有啊,就是觉得刚好,今年夏天太热了。”
顶着太阳走两步都有种快要化掉的感觉。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就是秋天雨太多,周末还好,要上课的话好麻烦。”
不能骑车,打伞走路会溅湿裤腿,早上还总是容易起不来。
有些话真的说不得,一说就应验。
谢嘉然话音才落,一阵凉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夹杂着几滴雨点落下,凉飕飕地落在梁夙年额头,砸在谢嘉然鼻尖。
“又下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