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莲撇了撇嘴,心里更加记恨这个挑拨离间的婆婆了。
好巧不巧,赵子龙老娘刚住下两天就着凉感冒了,原来是因为初冬的晚上已经有点凉了,家里没有多余的厚棉被,赵子龙老娘只好盖着薄被子。
没想到后半夜就感觉浑身冷,第二天一早就起烧来。
孩子们都得去上学,赵子龙为了多赚点钱,还得出去打零工,只留下李翠莲一人在家照顾。
临走时,赵子龙叮嘱让李翠莲好好伺候老娘,等好利索了再把她送回去。
可月子仇、不带孩子仇等新仇旧恨叠加到一起,李翠莲又怎么能不抓住这样的好机会?
白天家里没有别人,李翠莲的狠劲儿就上来了。老太太饿得肚子咕咕叫,在炕上虚弱地喊道:“翠莲啊,翠莲,我饿了!”
李翠莲就会骗她说:“做着饭呢!”
其实这饭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的,即便有现成的,李翠莲也不想给这老婆子吃。
她想起来年轻时候这老婆子的种种做派,恨不得她一顿不吃饿死才好呢!
老太太渴得不行,在屋里喊道:“翠莲啊,给我整点水喝吧!”
李翠莲说:“水就在那,自己不会起来喝?”
老太太实在渴得受不了,自己晃晃悠悠起来,暖壶里面是一滴热水也没有,老太太只好用水瓢从缸里直接舀些凉水喝。
凉水下肚后,老太太烧得更厉害了,越来越难受,就在屋里喊道:“翠莲啊,给我找点药吃吧!”
李翠莲回答:“家里哪有什么药。”
老太太说:“镇痛片也行啊!”
李翠莲白眼一翻:“镇痛片也没有!”
赵子龙晚上回家见老娘不见好,而且好像越来越虚弱,就问李翠莲:“你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越伺候越不行了呢?”
李翠莲气也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看看我身上叫你打的伤,我自己下地都费劲,还得再伺候一个。而且我又不会治病,有本事你倒是自己在家伺候啊。”
“我伺候?我哪会伺候人?再说了,我在家伺候人,那你出去挣钱养活我,供你闺女上学啊?”
李翠莲不说话了,第二天依然坚持那样“伺候”
。
没几天,老太太的病越沉重了,眼看着人昏昏沉沉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末的时候,二丫头赵玉静休息在家,她一早就起来给奶奶熬了一点小米粥,把小咸菜切成碎末,一口一口地给奶奶喂进嘴里。
赵子龙在家还没有出门,李翠莲也不好当着他的面骂孩子,但心里着实恨得牙痒痒。
这二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真有什么毛病,小时候她奶奶那么嫌弃她们,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她们,而今,她反倒不计前嫌,给她奶奶喂饭、喂水、喂药。
一个小感冒,死不了人的。
赵玉梅的想法完全承袭了李翠莲,或许是从小到大妈妈的碎碎念给她洗了脑,赵玉梅对奶奶不但一点感情也没有,而且十分厌恶她到自己家住。
她看到赵玉静尽心尽力地伺候奶奶,也气得要命,趁老太太睡着,她就进去跟二妹妹说:“你是不是傻啊?你说你图什么?你管她干啥?”
赵玉静一向文文静静的,也不生气,也不急着辩驳,而是淡淡地说:“我不图她什么,她是咱奶奶,她虽然没有看过咱们,但也没有害过咱们。”
赵玉梅给她一句话噎住了,再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她也知道,赵玉静表面上看似沉静如水,性子却是倔强得很。
她认准的事情,即便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