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兄对嫂夫人真是一往情深,难能可贵,令人敬佩。”
林智仁满口奉承,又说,“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不知皓月你愿不愿意?”
话音刚落,宋子安便问他:“是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林智仁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绿茶,慢慢告诉他:“便是你方才说的那样,趁着如今嫂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只不要将她放在家里头,随意安置在外边的其他住处,再雇几个仆从照看着,等的日子久了,皓月你再给她一笔钱放她走,如此一来,嫂夫人又怎会知道这件事呢?”
宋子安把他这几番话,放在心上细细想一会,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这方法好是好,只是行得通吗?”
林智仁微微笑着,只是点头:“只要小心一点,一定是万无一失的。”
宋子安想了想,最后没奈何,只得应承了下来:“既然智仁兄这样有把握,那也只能试他ㄧ试的了。”
送走了林大少,宋子安遂又回了书房,看到那nv孩还是跪在地上没起来,倒把他吃了一跳。
走过去忙问道:“怎么迟迟不起来?膝盖可疼啊?”
说着,男人毫无预兆的伸出手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意外的发现这nv孩看着挺高的,却十分的轻。
nv孩突然被他拽了起来,一时腿脚站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幸好宋子安在后及时扶住她的腰,才免于这场意外。
nv孩跪了很久,这会一站起来,膝盖便受不住了,酸麻感十分强烈。
抬头看到男人,nv孩想到他方才的反应,心里的不安便一齐涌了上来,忍不住连眼圈也红了起来:“少主人,可是奴婢做的不好,您不高兴,要赶奴婢走?”
宋子安张了张嘴,本yu说出自己的打算,但话一出口,又生生变成了别的:“你不要多想,总之现在先不要再说这个,先说说你是谁,从哪来?叫什么名字?父母何在?又怎会被人弄到这来?”
那nv孩听闻,赶忙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头:“奴婢没有名字,认识的人都叫奴婢桃,奴婢父亲在奴婢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去世,母亲是暹罗国的一个贵族的佣工,去年母亲便因偷窃而被主人家活活打si,之后贵族便将奴婢发卖到妓院,再后来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人买了下来,在路上又被人蒙着双眼,一直到这会才看到少主人,可是就是少主人买下的奴婢吗?”
宋子安愣了一愣,看着面前的nv孩,听她诉说自己的身世来历,真是十分可怜,一时也顾不得去想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22
自从那天陈铭轩带珠凤去吃了一顿大菜之后,每隔几天,珠凤就收到一张请柬,上面写着不是去吃饭,便是看戏或游长江,雅兴十足。
章玉甫看在眼里,心里渐渐有些不悦起来,虽说让珠凤与陈铭轩走近的正是自己,但像这样经常上门特来讨自己nv人出去游玩,特别还是别的男子,男人面子上总归是不好看。
但他看着珠凤每每回来时,面上总带着喜se,又说不出让她不要去的话来。
这一天,恰恰是大暑的日子,陈铭轩认识的一个新疆朋友这时到扬州来玩,那新疆朋友与他交情甚好,一连在他家小住几天,待到了临行的时节,那新疆朋友又拿出一件小瓶子特别送给他。
陈铭轩见那小瓶子有些奇怪,一打开盖子,便闻到一gu很刺鼻的气味,忍不住问他这是什么?
朋友只不明说,故意卖个关子,嘿嘿笑着:“用过你自会知道,这是会让你yu仙yi,ai不释手的东西!”
陈铭轩一时还有些没听懂,朋友没奈何,只得又说出一串名称,男人才恍然大悟。
朋友走了之后,陈铭轩便将那个小瓶子收起来,等着哪个机会就会用上,不料过了几天,一个绝好的机会,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七月将近结束,快要进入八月的时候,章玉甫因着要去南京进货又要查点,所以带了几个米行里的伙计,这天一大早便趁了航船,准备出发前往南京去。
珠凤这会也已经在章家待上差不多一个月了,慢慢的调节这里的生活,玉甫见她没有什么不舒心,便也放心的留她在家中,只叫了福爷有事没事的话都照应着她一下。
老头儿自然没有什么不肯的,玉甫遂放下心来,辞了家人便走了。
岂知玉甫方走,过了一天陈铭轩便来了,这一回他却是亲自过来的,一进章家大门,便先去拜会了下两位东翁,之后再去后院找珠凤。
在院子里见了珠凤,只见她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个绣棚在刺绣,见到他来,只淡淡说了声“陈大少”
,也不做出什么反应,好似早知他会来一样。
陈铭轩觉得她今天这身行头b之前要好看许多,上穿一件桃花se的杭缎夹袄,下穿月白se金边钩的k子,头上梳了一个婉转动人的双丫髻,不禁看的呆了一呆。
当下男人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故意看了看周围:“为何独独只见你?子l人呢?”
珠凤闻言,即放下手中的绣棚:“陈大少来格辰光扎实勿巧,章少爷末掐掐已经去仔哉,到仔金陵浪去哉。”
陈铭轩笑了笑,又问:“去南京那做什么?”
珠凤以为他是真的不知道,遂将玉甫去南京一事的缘由告诉了他。
陈铭轩听说,故意作出一副刚知道的模样,继而又说起别的事来:“如今既然玉甫不在,那正好,今日王谢文在一品香请客,你便同我去一趟,可好?”
王谢文便是上次在天仙戏园,与戏子鬼混的那个胖子。
珠凤心里面很有些犹豫不决:“陈大少,珠凤那哼说也是章家里向格人,大少实梗三勿五时格搭倪出去几转,阿是几几化化有点间架头哉嘎?就是拨格人说末说仔末,误会仔耐大少哉,阿那哼好嘎?”
这是要急着与他撇清关系了吗?陈铭轩只是笑,看不出什么反应:“你这么说倒也有理,只是我已经与他们说好要同你过去,如果我临时爽约,到时免不得要被他们打趣一番,难道你忍心让我做一个失信之人吗?”
珠凤一听男人这口风,便知他话中有话:“格??难依仔陈大少格意思,是要那哼介?”
陈铭轩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弯起来:“只能再让你陪我去一趟,我答应你,过了这次我便不会再过来,你大可放心。”
珠凤见他说的认真,再加他再三再四的一直劝说,实在推托不了,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待到了一品香,所来的人还是和上次的一样,只是却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王谢文带来的戏子安榆生,一个是宋子安带来的nv孩,珠凤并没见过,只听宋子安说她叫桃,是从暹罗买来的丫鬟。
席上众人开饭,一时觥筹交错,美味佳肴,说不尽的嘻声笑语,等用过了中饭之后,众人又一同去游运河,赏桂花,听大曲,一直到尽兴为止,见天se也不早了,方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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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h包车走在途中时,陈铭轩适时说起:“我突然想起来,玉甫他一会回来,会到我那去一趟谈点生意上的事情,要不你先到我那去,等玉甫来了,你们再好一起走?”
听到玉甫的名号,珠凤微微一愣:“大少爷阿要今朝就转来仔格??啥能格实梗早嘎?”
玉甫是昨日才出发的,今天一天不到就要返回,着实令她很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