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余侧妃踩着一双桃色暗纹花盆鞋,扭着腰肢,领着几个丫鬟和护卫,好不得意地踏风而来。
众人自余侧妃入府以来见多了她趾高气扬的样子,也丝毫不觉得奇怪,只讪讪地别过脸去不敢多看她,生怕一不小心拂了她的逆鳞,沦为了她怒火的炮灰。
余侧妃用余光扫了扫这院子里缩头缩脑的下人们,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便扭进了屋里。
孙婉婉尚在伤寒之中,卧床不起,本就娇小的脸更显消瘦惨白,连下颚都尖了许多。
余侧妃嘴角含笑,眼中带傲,却偏生说着关切的话“哟,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过几日的光景,怎的憔悴成这样了,回头爷看了该心疼了。”
孙婉婉一瞧见她这副妖娆又嚣张的样子就来气,忍着咽喉的不是怒道“你来做什么。”
余侧妃来回打量了几遍这间屋子,用帕子掩着口鼻,一脸的嫌弃,听见孙婉婉的话,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媚笑一声“瞧姐姐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担心姐姐的病情,特意来看望姐姐吗?”
孙婉婉只觉得这妖媚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刺耳难耐,猛地打翻了芸香手中的药碗,乌黑的药汁瞬间就洒在了丝缎褥子上。
孙婉婉气得直咳嗽,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哑着声音怒斥“我不想见你,给我出去!”
芸香见自家主子被气得不轻,挡住余侧妃的视线道“余侧妃,我家主子要歇息了,请你出去。”
余侧妃笑意瞬间凝固在了脸上,随之狠狠一沉,一巴掌就扇在了芸香的脸上“放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赶我出去!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死。”
芸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却又有些后怕,强撑着道“你敢,我可是孙家的人,是夫人亲自送给小姐的陪嫁,你便是打狗,也得看主人。”
余侧妃妖媚一笑,伸手抓住了她的脸,又尖又长的指尖陷进了她娇嫩的脸蛋里,生疼。
“我为什么不敢,我怀了太子的子嗣,姐姐妒恨我有孕,命你暗害于我。姐姐我是奈何不了,但是你一个贱奴,难得不该替主受罚吗?”
见她一再向孙婉婉投去祈求的眼神,也转过身对着孙婉婉轻勾了下嘴角“姐姐金尊玉贵,母家更是权势熏天,我一届孤女,便是有幸得了殿下垂青,也是不敢得罪的,但姐姐身边的这些奴才丫鬟的,我却还是能够小惩一二的。”
芸香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暗害于你了,我家主子病成这样,怎么还会有心思暗害你!分明是你三番五次来挑衅,气得我家主子卧床不起!”
孙婉婉撑起半幅身子,恨恨道“余梦,你别欺人太甚。你今日若敢将芸香冤屈而死,他日我定求了我祖父,要你替她偿命。”
余侧妃施施然地起身,眸中的得意尽显,自顾自地擦了擦素手,柳眉微凝“哦,既然你我各执一词,那边去殿下面前辩上一辩,只是不知道殿下会相信善妒成性的姐姐,还是孤苦无依的梦梦呢。”
孙婉婉缠绵病榻多日,此时又被气得不轻,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床榻之上,心口堵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怨毒地看着余侧妃。
余侧妃于口舌之上站了上风,得意地朝她带来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立刻将芸香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