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
但迟迟不肯上驴车,犹豫着,最终还是问,“不会我下次回来,你又走了吧?”
年幼时的阴影在心里种了根,这几天余岁安一直都有这个顾虑在。
秋穗笑着翘起了自己右手小拇指来:“姐姐和你拉个钩,这样就肯定不会走了。”
秋穗一直都记得小时候哄弟弟的方式,但余岁安却臊得脸红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拿对孩子这套对他?
抬手挠了挠头,余岁安立即跳去驴车上坐着,然后才说:“我信你不会走了,但拉钩就算了吧?我走了,过几天再回来。”
秋穗笑着,站在太阳下,笑容明媚。驴车慢慢驶动起来,秋穗没即刻转身回家去,而是一直冲弟弟挥手。
*
又隔一日,秋穗就得到了三叔家的秋葵亲事已定下的消息。郎君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同她相看的方秀才。
秋穗听后,并没怎么放在心上。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们定不定亲,都和她没有半点干系。
但王婶过来串门,却高兴的说着这事儿,她对余乔氏道:“你那弟妹素来是个厉害的,如今可算是碰着个更厉害的了。你弟妹素来泼辣,但依我看,她绝非是那方寡妇的对手。那方寡妇阴着呢,磋磨人的本事很大,她那儿子看着也不像个能拎得清的,日后怕是有秋葵的苦头吃。”
余乔氏一边往灶膛里加柴火,一边轻哼说:“吃苦头也是自找的,谁叫摊上了那样的爹娘?找女婿只顾着表面好看,也不看看郎君品性如何,婆家好不好相与。他们家的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就是憋着心思要同我家比呢。自己儿子没出息,就想找个出息点的女婿,这样不至于在我们这房面前太抬不起头。”
王婶子连声附和,又提起了秋葵那不争气的哥哥,说是老爷子那点家财,怕迟早要被这败家子给败光了。
余乔氏眯了眯眼,然后笑着:“方家母子那么精明的人,既最终选了秋葵,看中的肯定是她的嫁妆。若嫁妆谈不拢,我看这门亲事迟早也得黄。”
“你是说……那方家会要了半数的家财去?”
王婶瞠目结舌。但回神细琢磨了下,又觉得不无可能。
余乔氏并没太当一回事,只随口说了句:“且看着吧。”
*
秋穗走后,傅灼的日子照常过。每日天不亮就起床上早朝,散朝后,照例去衙门里点卯。若外面无应酬,回来得早的话,他会去闲安堂请安,或是陪着母亲用个晚饭。
晚上仍在书房歇下,近阵子衙门里没那么忙了,公务基本上不需要带回家来处理。所以,闲暇时,他会坐在秋穗平时惯坐的炕沿边看书。
偶尔的,夜深人静之时,他也会出个神,回想起之前秋穗在他这里当值的一些事。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适应了秋穗的侍奉和陪伴后,如今她突然就走了,傅灼好几天都没再适应回来。最初几天,夜间要茶时还是会错口喊成秋穗。每天再吃不到熟悉的菜肴,他也会想到秋穗在时,侍奉在他身旁给他夹菜布菜的情景。
当然,傅灼心里也在算着时间。他托余丰年带了书、银票和信给秋穗,应该最多不出五天,就能收到秋穗的来信。或是原封不动退了他给的所有东西,或是回信一封表示对他的感念。
不管怎样,都应该会给一个回应才对。
但如今距余丰年回家已有七八天过去,却仍不见丝毫消息从叶台那边传来。
傅灼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也不怎么有耐心。等了七八日后仍不见有回音,心里自然不高兴了。
其实他现在很好奇,他想知道秋穗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两人相处月余时间,日日同室而处朝夕相对,他有对她的眷恋和依赖,难道她一点都没有吗?
他想知道,在他夜深人静回味着过去时,她又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秋穗:忙着相亲~忙着搞事业~反正没空想你~~~~~
继续掉30个红包~
……
小剧场:
“久”
别重逢,傅叔问秋穗:想我了吗?
秋穗:想的。
傅叔喜:想我什么了?
秋穗:想你赶紧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