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然后朝余丰年望来,“如此你也还算有些魄力。既你许了进士的诺言,那我们再多等你半年也无妨。只是还望你日后莫要出尔反尔,有了仕途,却负了晴儿。”
决心是最难下的,可一旦做出了决定后,余丰年反而觉得事情没那么沉重了。
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余丰年笑着又再抱手作揖,说:“若日后我有了仕途却反而辜负了娘子,便叫我横尸荒野,不得好死。”
梁大人道:“你既有这个心就可,倒也不必赌这样毒的誓言。”
然后抬手,在余丰年肩膀上拍了拍,“那我的晴儿就等着你来下定了。”
至此,整个气氛倒是突然轻松了下来。
梁大人又同余秀才夫妇再次作别道:“家中夫人实在担心得急,今日不得不早早先回了。但来日方长,日后怕还有得是机会再叙。”
长子的亲事就这样自己做了主,余家夫妇也不好多言什么,只能礼貌陪着笑。一路送了梁大人到院子门外,余家这边仍是轻手轻脚的,不敢造出一点动静来,只说:“草民便不远送了。如今天冷路滑,还望大人同娘子一路多多保重。”
梁大人说:“更深露重,余公和夫人也早早回去歇着吧,实在不必再送。”
而那边,梁晴芳则趁所有人都不在意时,迅速抹了腕上一只镯子来塞给余丰年。
“这是信物。”
梁晴芳悄悄对他说,“你拿了这个,就必须只能来向我提亲。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可再悄悄去见别人。人家给你保媒相看,你也不准答应。”
余丰年收了信物,笑着答应了下来:“一定。”
然后往自己身上左摸右摸,也没摸出什么珍贵的物什来回送。正尴尬着,梁晴芳笑着指了指他头上。
余丰年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解下随意扎在头上的布片来。正要递过去,最终又犹豫了。然后他让梁晴芳稍稍等他一等,他即刻转身进了屋里,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根木簪子。
这跟桃木簪,应该算是他所有的贴身物什中最珍贵的一件了。把此物相赠,倒还算说得过去。
梁晴芳很是喜欢,立马高高兴兴接过。然后拿在手里细细端详,最后抬眸,冲他莞尔。她本就有一双甜甜的笑眼,如此真心的灿烂笑着,更是甜化了人的心。
余丰年望着她,也温和的笑起来。
梁家父女离开后,余家这边关起门来,才重又提起此事。
没有绝对的喜悦和高兴,半喜半愁吧。毕竟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两家人,余家并不觉得高攀上这样的一门亲事,会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若日后儿子一切顺利的考到进士还好,若不能,不知还将有怎样的一番缠斗。
依余乔氏说,嫁娶还是门当户对最好。亦或是,高嫁低娶,如此才方是长久之态。
余乔氏多少有些被这些年的日子给折腾怕了,她如今就只想安安稳稳的。如今见事情脱离了自己所预设和掌控的方向,心里不免会有惶恐和担忧在。
还是余秀才更稳重一些,他笑着安抚妻子道:“我看这梁大人是个极不错的人,为人中正耿直,不是那些奸佞之辈。而梁夫人呢,我虽没见过,但既她之前就已找过丰儿,也表明了诚意,想来也是个性情温和之人。咱们家如今门第是低了些,但只要丰儿能中进士,能入仕为官,日后也勉强能和梁家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何况,还有安儿。若日后他们兄弟二人能同时在朝为官,我们家也就不算是辱没了他们梁家的女儿。”
“女郎家父母性情温和好相与,人家也不嫌弃丰儿如今微寒时的窘困之境,愿意让女儿等。如此明理的人家,打着灯笼也再难找,日后若真结了亲,你说不定还要偷着乐。”
几句话下来,倒还真宽了余乔氏的心。
这样想想,倒也对。就算儿子低娶了,或是平娶了,若女家不好相与,日后日子也是鸡飞狗跳的,倒还不如如今这样。
只要家里两个儿子出息,那他们这一门,也还是有升一升门第的机会的。届时若迎梁娘子进门,两家差距也不会太大。
“你如此说,那我还真宽了心。”
悬着的心放下了后,余乔氏心中这才有些迟来的喜悦,她喃喃道,“真没想到,咱家如今竟喜事连连。先是秋穗的亲事有了些眉目,如今丰年的事儿也算是半定下来了,怎么就这么快。”
突然想起什么,又问秋穗,“你今日去县里,那马夫人可说了赵县丞那边怎么说的?”
本来是要回来告诉父母的,但因今日回来时遇到了梁娘子这事,所以还没来得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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