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见他一时没搭理她,便不出声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外面嚎哭的一波又一波,有个人似乎用力过猛,嘎地一声,哭抽过去了。
这人似乎很满意:“都能哭昏过去,可见对本王的确是忠心耿耿,来人,看赏!”
一个宦官过来,拿着个托盘,上面居然摆满了小金锭子。
沈芳看着这一幕,无名怒火在心底窜起,虽说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这般荒唐的人,实属是她生平罕见。
外面金锭落地,哭嚎声响彻天地,简直了,沈芳心里想着,这帮人估计死了爹妈都不至于哭得这么悲天恸地。
沈芳阴恻恻地看着那人,却见那人原本是面无表情,忽然笑了,他笑得时候,左边嘴角有个酒窝,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沈芳却觉得此人甚是邪性。
果不其然,他笑了一会儿,忽然又意兴阑珊:“够了,今天我出,殡这出就这样,明天我再想想其他的。散了吧——”
外面原本嚎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个人似乎沉浸其中,并没有及时闭嘴,就看到他忽然变了脸:“好好的日子,哭个没完,是诅咒我没早死吗?来人,拖出去给我杖毙!”
“呜呜……不要呀,王爷……小人知……”
可惜,声音似乎被人堵住了,只听到衣服簌簌的声音,外面一时间安安静静。
角落里四个大汉,现在还有两个,有两个似乎出去料理事情去了。
沈芳仍旧窝窝囊囊似鹌鹑的样子,这个王爷有些疯批啊,喜怒无常啊,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好了。”
那人一抖衣服,身后有人给他搬来了凳子,他款款落座。
“现在是算咱们俩之间的账目了。”
说着,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在手里把玩着:“我这个人嘛,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善恶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我就喜欢跟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可以狡辩,但是被我现了嘛……”
说着,他掏出匕,直接竖着扎到了桌子上。
他阴恻恻地笑着看向沈芳,“你看起来还小,也不知道怕不怕匕。”
“怕得。”
沈芳垂了眸,乖乖的样子。
“说罢,是你老老实实交代,还是我让人逼着你说。”
沈芳嘟起嘴巴,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浪漫地样子:“这位哥哥,你可真好看!”
“……”
四下忽然安静非常。
王爷神色莫辨,忽然轻声嗤笑了下:“拍马屁没有用。”
沈芳疑惑着把手指头放进嘴唇吮吸着:“哥哥,可我说得是实话呀,你的确像神仙呀,很好看。”
屋子静候的两个大汉,又有一个似乎看不下去,乖乖退了出去。
沈芳不留痕迹地看着另外一个,就算只有一个大汉,她也不是对手,硬碰硬是下策,不战而胜才是上策。
“上次我出京的时候,正好见到你。”
那人直视沈芳的眼睛:“当时你还跟我对视过,你嘴唇当时上扬,似乎心情很好。”
“我刚出京的时候,见到你一次,后来我马尥蹶子了,趴窝之后,我又见你一次,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在茶寮时候,也见到过你的马车,所以你是在茶寮时候给我的马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