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时实行的是计划生育,田晓兰妈刚死,田铁柱就领着大肚子的王苹回家了,他家那唯一的户口页当然是留给王平肚子里的宝贝的。
王苹瞪着田晓兰,气愤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星。
“你个白眼狼,我和你爸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
你身上可还流淌着你爸的血。”
“打死你个不孝女!
专门来讨债的,当时就不该生下你!”
田铁柱说着举起烟杆向田晓兰冲来。
闪身躲过一把抢过朝着她脸怼来的烟杆,抬盖顶杆撅成两瓣,询问:“还来不?不怕死就来。”
周遭瞬间安静,听见田晓兰说的话,田铁柱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像刀劈开了胸膛。
风轻轻刮过树叶,桂花还在自家田里除草,谁慌里慌张的跑来跟她讲田晓兰被堵在河边,听得她心脏攸然紧缩,仿佛血液逆流:“那么多年了,他们家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们肯定在欺负我家晓兰,快快快,带我过去!”
还没等她歇两口气,就被心急的桂花扯走,为她带路。
田晓兰冷漠道:“你当时把我丢在路边?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女儿。
从今以后我不麻烦你,你也别来烦我。”
“我还记得你才出生脸皱的像猴子,怎么使劲掐你也不哭,大家都传你是个傻子,家里那会儿已经没米下锅……”
从平日村里邻里的打趣中得知,在田铁柱接王苹进门时,父亲嫌她太烦人,大晚上把她扔路边雪地里,还好桂花婶子把她捡了回去,才能活到这么大。
王苹赶紧附和,趁热打火:“要不是你爸把你送出去你早饿死了,现在你有吃有喝,我们也不求别的,你听我们的把亲结了,以后有啥好东西多想着我们就行。”
“谁家不吃苦啊,嗯,你喜欢就多吃点。”
田晓兰不解摊手。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油盐不进。”
“吃油盐干嘛,我吃饭,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还没反应过来的王苹,径直往外走。
在人群中队长瞅见几个邻村的人,不耐烦的发话:“够了,还嫌闹的不丢脸吗?”
凝视不远的清澈的河流和附近青葱茂密的大树,心中感慨这儿环境还真不错,走了没两步又退了回来,真诚发问:“回村的路咋走?”
妇人看完热闹刚好要回村,邀请她一起。
“晓兰啊,你和他们闹掰了,以后给你穿小鞋可咋办?”
田晓兰知道她口中的他们说的是她爸和后妈,心中没有波澜,平静道:“我回桂花婶子那,他们要是敢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串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