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恍恍惚惚的过日子?”
他还以为他以失神为乐呢!
明白他的调侃,赵爰双颊升起两朵红云。“别故意将话说歪了,你懂我的意思。”
乌映砻又发现了他另一个不曾见过的神情,忍不住细细审视端详,舍不得漏看那么一分。
“你……”
赵爰开始觉得这人很难沟通。“可不可以别再看了?”
他脸上又没长花。
低低的闷笑声自乌映砻喉间逸出。
“你真的想知道当我的贴身仆人该做什么,想知道我还恨不恨你?”
“我问了不是吗?”
他为何会觉得那双眼睛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你是问了……小心,才刚涂好药别沾染到其他地方。”
乌映砻取出洁白的崭新布条为他缠上。“我不恨你。”
“为什么?”
他还记得他一开始的恨意有多强烈。
“我不知道,现在我没法子回答你……至于我的贴身仆人该做什么?”
他想这次回牧场的行程绝对不会太过乏味。“这一路上我会告诉你,慢慢教你。”
难得有这样美丽的战俘,自己不好好利用一下怎行。
赵爰抬首盯着他,狐疑地思量着他话里的意思。
“何况……”
乌映砻的话还没说完,仍有下文:“何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我只说过我不恨你。”
赵爰的心急速的跳动了一下,乱了原本该有的节拍。
乌映砻勾起赵爰因连日病痛的折磨而变得尖削的下巴,拇指抚过他柔嫩的下唇。“我可没说过会就这么放过你。”
他拉近薄唇与耳根之间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在赵爰颈边吹拂。“你可是我灭门仇人的儿子啊!亲爱的贴身仆人。”
离开别院回牧场的人群分批而行,不晓得是乌映砻刻意还是真的那么刚好,乌襄被安排在第一批回牧场的队伍中,而赵爰则必须跟着最后一队的乌映砻。
“怎么,你奢望乌襄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看出他眼里的思绪,提赵爰上马的乌映砻在确定他坐好之后,将他整个人用力带进怀中。
最近这几天,他越来越能抓住他的思绪,赵爰即使是毫无变化的表情,他也能约略猜出他的想法。不敢说是自己变得聪明、更加地了解他,而是赵爰越来越不懂得隐藏心思。在他有心无心的捉弄下,比起过去那个仿佛陶俑般空洞的赵爰,现在的他更像是个真正存在于世间的人。
赵爰垂眼,熟悉的臂膀紧锢着他的腰,生怕他逃跑似的。“仆人不该同主人共乘一匹马。”
“又想逃了。”
他以为他不面对他的话题,不看他的眼睛,他就猜不出他的想法吗?他真要这么想就太天真了。
“没。”
乌映砻冷哼,故意扯紧缰绳惊动胯下坐骑,它毛躁地跃动起来。
赵爰为了不让自己跌下马,纤细的双手下意识的反抓住身边的壮臂。
那力道就连孩子都比他大,这直教乌映砻双眉紧拧。
“你就不会多用点力气吗?”
赵爰是个男人,别教他看不起。
听出他话里的蔑视,赵爰脸色一僵。
多用点力?这要怪谁啊!若不是这双手已经被操劳得跟废了没什么两样,这话还需要他说吗?他没傻到故意摔下马,然后被马蹄给踏得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