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爰立刻摇头。“可以跟我说清楚吗?”
他想知道乌映砻究竟为他做了些什么,不愿迷迷糊糊当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是恩是恨也能有个抉择,别再如此举棋不定。
“听回来的侍卫们说,有几天的路程你发烧发得厉害,原本要在野外搭营的计划因此取消,少爷命令他们四下找寻村庄。那段日子里少爷一个人不眠不歇的照顾你,不但亲自喂药净身,还哄着高烧梦呓的你入睡。”
他真难想象少爷哄人的样子是怎生的模样,平常一副严厉冷酷的模样,居然知道怎么哄人哩!
“还有呢?”
原来那真的不是在做梦,耳边温柔的安慰声真的是出自于他一直认为以玩弄他为乐的人身上。自己还记得那声音是多么的轻柔,生怕吓到他似的如风低喃,暖暖的气息直温热入心。
“还有啊!这件白裘是少爷高价购得的,毛料相当不错,可是实在卖得贵了点,有点不值得。”
他们乌家可是名声响亮的商人,这种不但没占到便宜还亏本的生意着实有损他们乌家的名誉。
“你看,这一桌的食物是少爷特意询问大夫,让厨娘特地为你做的,因为不晓得你喜欢吃些什么,干脆每一种都做一点,才不会强迫你吃到不喜欢的东西。所以,少爷的用心你要好好珍惜,趁这些粥还没凉之前赶快吃了,吃完这个还有药等着你,那药也是少爷特别吩咐的,珍贵得很。”
他真希望哪一天也有人能这么对待他,那才叫福气。
赵爰看向满满的一桌食物,心感到不安。
他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好呢?这样一来他如何狠得下心怨他、恨他?在他那样对待他之后,怨恨会比较容易。
“你要吃哪一碗?”
啧啧!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深陷在思绪里的赵爰,随手指了其中一碗淡绿中带着红点的粥品。
乌襄捧来那碗清香的药粥在床沿坐下。“别想那么多,快把粥给吃了。”
他本来想递到赵爰手里,可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伤痕还是作罢,直接舀起一匙喂到嘴边。“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伤了?”
他记得自己离开别院的时候见他手伤都已经好了一半,怎么现在右腕上还缠着布条?
“没什么,不小心打破碗割到的。”
他现在想起来心已不再那样激动,真奇怪,不过才几天的光景而已。
“襄大哥,离开别院到今天究竟是过了多少日子?”
他乌襄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赵爰刚刚的话是在骗他,摔破碗割到的地方应该是手掌或者是手指吧?怎么可能是手腕?不过他不想说就算了,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本来少爷是要和大家一起过年的,不过后来行程拖延了不少,现在都已经十一了。”
“十一?那是整整一个月了。”
从别院到乌家牧场虽然不近,可也只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快马奔驰更是半月不到,看来乌映砻真的花了不少时间在照顾他。
“可不是吗?来,多吃点,少爷要我能让你吃多少就吃多少,最好等下次看到你时人已经白白胖胖,瞧瞧你这脸颊下巴还有这手,尖的尖,细的细,摸起来都是骨头,我敢打赌咱乌家里最小的孩子都比你重。”
赵爰没听见他后来的话,注意力全集中在前面的那几句话。“等下次,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去哪里了?”
“你是说少爷吗?”
趁他注意力转移的时候,乌襄很快地多喂入了几口粥。“少爷到匈奴的领地去了,听说那个什么格鲁花齐的族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到了一批好马,让少爷过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再不然选几只好的母马跟咱牧场里的公马配种,今年年底看能不能赶在入冬前有新的小马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