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卓闭了闭眼,然后站直,推开我的手:“没事。”
他似乎不愿说话,只简单一句:“回房间吧。”
我有些微微的难堪,点点头:“嗯。”
我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望他。
家卓走了一步,略微踉跄,忽然伸手撑住墙壁,整个人缓缓地倒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快步走去撑住他肩膀,我亦站不稳,两个人跌坐在地毯上。
他脸色灰白,紧闭双眼,人已经昏了过去。
他并没有晕很久,靠在我的肩膀,转醒过来。
他紧紧地按着胸口喘息,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扶着他慢慢往房间走。
家卓在床上躺好,似是自弃一般,将头埋入枕中,闷哑的咳嗽。
我心慌,站在床前问:“家卓,去医院好不好?”
他不说话。
“那我打电话给奶奶……”
劳家卓忽然抬起头,急促地喘气,冷冷地打断我:“别自作主张。”
声音虽然虚弱无力,却带了一丝严厉。
他态度这样强硬,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
他看着我,目光一丝歉意掠过,声音放柔了几分:“不用,我睡一会就好。”
我看着他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转过身替他掩上了门。
清晨七点,天空的熹微光亮透进房间,床上的人动了动,缓缓张开了眼。
他好一会才清醒过来,看到我在,眉头轻轻一皱,但还是低低一声:“早。”
我笑眯眯望着他。
他掀开被子要起来。
我按住他的手:“不让我打电话给奶奶,那你不准上班,在家休息。”
我言辞严肃,不苟言笑,他有些愣。
见我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他想了想,闭上重眼睡了过去。
十点多,他醒过来,对上我的视线,他低咳一声,无奈道:“映映,你不用上学么?”
我去冰箱拿了杯果汁,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二少爷,我前天已开始放暑假。”
他从床上起身。
我充满警戒地走过去:“家卓你要去哪里?”
他看着我神情,笑了笑,神情有一丝宠爱:“我睡得累,起来坐坐。”
我不放心跟在他身后念叨:“身体健康最重要。”
家卓从床头柜拿手机打电话给苏见:“我今天在家休息。”
“还好。”
“映映在家里。”
“让朱碧禅把今天的应酬推掉,下午资产管理部的会议延后——”
他略略思索:“大丰的客户你代我去,需我特签的文件先压着吧。”
他挂了电话,抬眼静静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