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卓不轻不重地唤了他一声,脸色沉了下来。
苏见觎他神色,张了张口,还是噤了声。
“这一趟辛苦你,先回去休息,你跟朱碧婵说一声,可以过几天再销假回去上班。”
家卓温和地说。
苏见倒不惧他:“你走开了,我们怎么敢松懈。”
“好了,”
家卓拍拍他肩头:“多得有你们。”
苏见点点头,告辞离去。
家卓回头来望我:“收拾好了吗?”
“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有些担忧地问。
家卓脸上一点异常表情也无,仍是一派的从容文雅,他泰然自若地答:“没事,我们按时走。”
我们自然没有去观光圣教徒会,后来决定去的也并没什么奇之处,家卓在美国读书时,在三藩市的noeVa11ey购入一栋房子,环境非常清静幽雅。
家卓提议带我去住一周。
我也很乐意,他平常已经够累,难得休假,只盼望他能好好歇一歇。
下了飞机司机开着车过来,行驶在异国的街道上,远处房子在山坡中的起落中犹如一个个形状分明色彩鲜艳的格子,明媚风光顿时冲去了长途飞行疲累。
“你在这边住,去上课不是很远么?”
我有些不解地问家卓。
他大学时念gsB,离三藩市有三十英里。
“嗯,”
家卓靠在座位上闭着眼休息,只轻缓答:“开车过去也不远。”
“旧金山华人多,中餐馆也多一点,可是还是至为想念国内的食物。”
我握住他的手,心底有些温柔的疼痛。
可以想象他忍受着丧亲的苦痛独自在异乡求学的艰难,即使物质富足,可是那种心底的孤寂和凄凉,却是再多是金钱也无法排解的。
汽车在兰达街一百四十号斜坡深处停下来时,那所房子我一见就异常喜欢。
是一幢很普通的平房,可是胜在独门独户,屋后有一个小小的精致庭院,碧绿草坪,两侧的灌木丛将整栋房屋都隐遮了起来,有一种远离尘世的清静之感。
抵达的第一天,窗帘垂下掩盖了窗外绿树婆娑,我睡得分外的沉。
一觉醒来,竟已是次日中午。
我一醒来找家卓。
家卓含着笑走进来:“起来了,我们得出去买点东西,这里空置太久,什么都没有。”
我朦胧睁开眼看见房间里站着的他,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笑容。
我们驱车去附近的市,买了生鲜的肉,蔬菜和水果,鳕鱼子面包,西班牙火腿,奶酪和坚果。
我每天起来给他做食物,对着菜谱研究汤式,在睡醒午后做水果沙律。
每天相拥而眠,醒来亲吻,对着庭院喝咖啡,家卓喜欢坐在沙上看书,有时看得困了就缓缓睡过去,我从房间里出来给他搭一张薄毯。
时光那么安静。
早上天气凉爽舒适,我穿牛仔裤布衬衣,挽起袖子在花园里修剪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