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骎骎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揭园避而不答。
胡骎骎耐不住性子,立刻应道:“成,我去试试!”
“试到了记得告诉我。”
揭园叮嘱他。
“没问题!”
“你们在这里好生歇息,若是有什么不妥,便叫人知会我一声,我就不打扰了。”
揭园见胡骎骎答应得痛快,放下心来,起身告辞道。
胡尽宵连忙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还要多谢公子的照拂。”
听到这话,揭园忽地顿住,转身问道:“胡先生,我可否多问一句?”
“公子请问。”
“您为何庇护南临百姓多年,从未离开?”
胡尽宵有些意外,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他们相信我,相信我会保护他们,我受了他们的供奉和香火,就该当还以太平。”
“仅是如此?”
揭园惊讶于他简单的回答。
“不只,其实我是逃到南临的,藏身于破庙,饥肠辘辘,那一夜,我本想吃了那个农夫果腹,可他却诚心祈祷,献上食物。”
胡尽宵眼中浮现追忆和恍然,像是重新回到那一夜的庙中。
“不是我救了他,是他救了我。”
揭园搭在木门上的手轻轻一用力,门缓慢打开,阳光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生命,需要一点光亮才能继续。
“你好慢。”
揭园尽量放轻手脚,但归海淙还是立刻就被惊醒了。
“抱歉,吵醒你了。”
揭园慢慢合上了门。
“武弘找你什么事?”
归海淙伸手揉着惺忪的眼睛,目光却黏黏糊糊地粘在他身上。
揭园转身走向归海淙:“他看到你受伤了有点担心。”
“就为这个?”
归海淙撑着床坐起来,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他还特地跑一趟。”
揭园已经走到床边,看着归海淙憔悴的脸,先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不只,他是因为我跟揭永年吵架才来找我的。”
“揭永年?揭暄的父亲?你们怎么会吵架?”
“他说我把你们带回来会毁了揭暄的名声,毁了揭家一切的努力,我不同意他的说法。”
揭园简单概括了两人争吵的内容。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也是捉妖师,从一出生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后面那句话归海淙说的格外慢,慢的好像每一个字都是仔细推敲后才说出来的,都不符合他的性子。
“我算什么捉妖师,不过是沾了点血脉而已。”
感受到归海淙的忐忑,揭园故意口吻随意,“我只是看不惯他把名声看得比儿子的命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