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结束后,周钧南问杨悠乐借她的飞盘,带着众人又去了一次他们之前野营过的山坡。上去之后,居然谁都对飞盘不感兴趣。周钧南直直地把飞盘扔出去,飞盘被地心引力困住,再重重地掉落下来。
“啊。”
周钧南抬起手遮住眼前的阳光,发现这一群人各玩各的,就是没人搭理他。
而后周钧南又一个人笑起来,应该说……嗯,这才是正常的状况。像是郑毅文那样,永远只会看着他一个人的小傻子,才是找也找不到,不知道多少年一遇吧?
不过,周钧南倒是又收到他爸周德明的消息。这回老爸没再打电话来,只是在微信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拿东西。
也是。周钧南看看日期,已经到八月中旬,再过几天就要开学。周钧南躲在树荫底下给周德明回:【二十四号左右吧。】
周德明在对面输入半天,最后却只是说:【好的。】
咦?周钧南有点儿讶异地想,他爸冷静下来了?不再做喷火龙了?
或许……还是距离产生美?这一整个夏天都没见,正如吴叔对他说的,父子间……又能有多少怨?
周钧南的朋友们很快失去探索乡村生活的兴趣。刚来那一两天确实是看什么都新鲜,但周钧南家毕竟不是度假村,又没有开发出什么游乐项目,三天过后几人便又窝在他家里打起游戏。
和陈航说开之后,陈航也没再来试探周钧南,两人相安无事恢复正常相处。到了第四天,瘫在沙发上的宋时晨忽然一跃而起,举着手机对大家说:“有个活儿,接吗?”
大猫疑惑:“什么活儿?”
“不接。”
冷冷刷抖音看小姐姐跳舞,头也不抬,“累死了,又赚不了多少钱。”
陈航和盛泽辉在打游戏,没有分心出来,周钧南也问一句:“什么活儿?”
宋时晨抓了抓头发,说:“我有个朋友……”
宋时晨有个朋友最近在自己拍电影,草台班子主打的是自娱自乐,还特别喜欢拍一些神叨叨的东西。大概是看到宋时晨他们的朋友圈在乡下,那人说正好想拍一幕乐队在田野间演奏的片段,要请月海的人帮个忙。
宋时晨和对面沟通好几轮,说没东西,在外面什么也没带,拍什么?拍吹笛子吗?朋友豪爽,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交给他解决。宋时晨又说,我们都在朋友家呢,我拉个群一起沟通下吧。
群聊一拉,拍电影的富二代朋友瞬间发了巨额红包,几人抢到红眼,后来也都不好意思再拒绝。富二代朋友礼貌问了周钧南的意见,周钧南哪里有意见,只是跟他简单说了一下这周边的地理环境。
隔天,一辆面包车“呼啦啦”
地把那几个要拍电影的人拉过来,开车的是个路痴,还得周钧南骑着车去接。富二代朋友一身奢侈品牌,下来之后受到众人的热烈欢迎,并站在乡间小路上吃宋时晨递过来的小布丁。
这一车面包人……不是,这一面包车的人都挺年轻,但居然还挺像那么回事。他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村子里到处转转,取取景,最后看上的居然还是周钧南家后面的空地。
“不是说好要在田野间拍的吗?”
周钧南问。
“因地制宜,因地制宜。”
导演说,“还有……想象和现实间总有跨不过的鸿沟嘛。”
大猫在一边冷不丁地说:“他今天出去逛的时候发现虫子太多,害怕,不敢进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