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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潜入（第2页）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得太多，彼此明白。这就是amour，对吗？”

依依说，“我去了，还有一点希望，要是不去，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易青，如果我注定会暴露，我希望我是带着荣光，而不是像个罪人一个被窝窝囊囊挖出来，也不想臃肿地在瘫痪中死去，是会支持我的，对吗？”

没办法，我的眼泪快成批发的了。被依依这样一说，有开始稀里哗啦地下来了。但是如今的眼泪多了一些理解和理性，我开始面对现实了。

“那，你怎么进去？”

“我想好一个办法。虚拟世界不是有一个数据收集功能吗？就是，你还记得你签的那个协议，同意分享你的大脑信息，可以减免一些费用。”

“然后呢？”

“这些收集上来的信息，是要传回SuperMind总部做研究的。”

“哦，难道说，这个就是视频说的实现意识上传两个关键技术的一个，采集大脑信息。”

“你太聪明了，我想就是这个。”

“那么，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在上传这些信息的时候，虚拟世界与SuperMind之间是有一条通路的，对吗？”

“对，就是这样。我把自己伪装成大脑信息，利用那个通道秘密潜入。”

“可是，你怎么把自己伪装成信息？”

“这个，就是我技术层面上的问题了，交给我。我也会利用算法把各种情况都考虑在内。”

说着，依依半开玩笑地又说，“趁我的算法还管用的时候。”

“依依，你是奇迹。你不会有事的。还记得你之前说的那句话吗？”

“哪句话？”

依依

再次用她美丽的声音和动人的笑声证明了她的坦然和无畏。

“奇迹每天都在发生，奇迹人人皆可创造。奇迹也许就是回家路上走了一个新的路口；也许是就是热带雨林中一只蝴蝶煽动的翅膀；也许是无数次擦肩而过后一次回眸一笑。”

“这句话你还记得？”

依依深情款款地说。

“当然，虽然我记性不好，但是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依依不说话了，她落泪了。依依没有实体的眼泪，有的只是哭声，但她的每滴眼泪，都落在我的心里。

我们两个很久没有说话，后来依依首先打破了沉默，她对我说：“在潜入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你去过的地方。”

“什么地方？”

我问依依。

“你猜？”

我在脑子中过着那些我认为可能的地方。

“是真实世界中的，还是虚拟世界中的？”

“真实世界的。”

“飞岛？”

“不对。”

“江边？”

“不对。再猜。”

“那我猜不出来。”

“你的大学。”

依依笑着说，“我想做一回你的同学。”

我恍然大悟，会心一笑。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外，又与我心有戚戚。意料之外是我从未想过她要走进我的过去，心有戚戚是因为，校园是多么纯真、多么美好和浪漫的地方啊。

那个周末，我们真的去了我的大学。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地方显得陌生，然而一旦回到它的怀抱，记忆也很快复苏起来。那里海棠依

旧，氛围依旧。只是，我作为一个乱入这一画面的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大学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一进入她的怀抱，就被一种美好环绕着。不知道只是我这个“有病”

的人这样认为，还是大家都这样想。反正我觉得这里集合了所有的美好的东西。这里充满了梦想、纯真、童话，让人呼吸顺畅，让人心旷神怡。我一边走，一边给依依介绍各个建筑物的功能，和我在里面发生的故事。

我带着依依走进一座教学楼，这个教学楼正是我和加加上文学辅修课的那座教学楼。我游走在走廊中，透过教室窗户看着里面的学生或埋头苦读，或窃窃私语。快到这一层尽头时，我发现了没有人的教室。我推开这间教室的门，告诉依依这就是教室，上面的那个台子是讲台，桌子是讲桌，老师就在那个位置上课给学生教授知识。

“这种获取知识的效率很低，我们常说‘十年寒窗’，很多学者则是‘穷经皓首’，不像你可以一目十行。”

我对依依说。

“不，”

依依柔声说道，“这种才是生活，才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