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像从前那样,予取予求,全心全意对待家人了吗。
她不是变了。她是醒了。
陈家娴“嗯”
了声:“随便你怎么想。”
她冷淡的态度让陈家豪气道:“你!”
陈家娴说:“陈家豪,陈记糖水以后是你的店。你不能指望我给你打白工。”
陈家豪脱口而出:“陈家娴!你不要推卸责任好吧?至少你回店里一趟,把柠檬茶的问题解决掉吧?”
这样的理所当然、这样的有恃无恐。
陈家娴竟然有点羡慕,旋即又感到辛酸。
为自己。
她说:“陈家豪,这不是我的职责范畴。”
说完,挂掉电话。
陈家娴站在咖啡机前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把杯子塞进机器,重重按下启动键。尖锐的研磨声过后,身后有一道声音:“——不公正,对吗?”
陈家娴回头。
关曦举着杯子站在她身后。她对上陈家娴的目光,平静地问:“你,感觉不公正,对吗?”
不公正?
当然。
关曦点点头:“你也觉得不公正,为什么不表达你的愤怒呢?”
陈家娴听见自己说:“愤怒没用。”
就算她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
关曦说:“面对不公正,你不敢愤怒,不去扞卫自己的需求和感受,不去争取,哪来的公正呢?你指望别人把公正送到你面前吗?可能吗?”
陈家娴张开嘴。
关曦总结:“至少,你要让陈家豪知道,面对不公正,你也会愤怒。”
是愤怒没用吗?
陈家娴终于意识到,不是愤怒没用,而是——她曾经是个乖女儿。和天下所有的乖女儿一样,她会下意识认为,表达个人的需求和感受是“错误”
的。
她从来没有训练过自己表达愤怒。
只要她一天限于这个桎梏,她就一天没办法在原生家庭面前获得真正的自由。
关曦建议陈家娴:“如果我是你,我就去学习说——Fuck。”
……
陈家豪的手机响了,是陈家娴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