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这隐约的醋味儿,周祈放下糕,嘿嘿一笑:“只能叫你?”
谢庸再看周祈一眼,眼尾翘起。
让他这样子勾得心里痒痒,但对一个病人……不行,太禽兽了。
周祈正经着脸笑叹:“你说你还吃小——崔少尹的醋,怎么说你才好呢?”
谢庸只笑。
“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周祈拿两块糕,坐到谢庸床边,自己啃一块,递给谢庸一块。
“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几则奇闻。”
周祈挑眉:“说说。”
谢庸也吃一口糕,咽净了才笑着道:“比方说恶少与书生。”
周祈:“……”
崔熠!
“还有某个女郎说的,‘情这东西,很难说起于何时,等人发现,早已入心蚀骨。’”
谢庸方才说“恶少和书生”
时的戏谑没有了,他的目光温柔,深沉,甚至带着一点悲意,过了好半晌,方又道:“阿祈,我很欢喜,从没这般欢喜过。”
谢庸看着周祈,神情郑重:“阿祈,某此生不敢有负。”
周祈也看了谢庸半晌,点点头,眯眼笑起来,又开始吃糕。
看她那娇憨样子,谢庸真想把她拥到怀里,使劲儿地长长久久地搂着她,但想到医嘱,想到她之前凶巴巴的教训,谢庸只好又把贼心摁了回去。
关于何时动心这事儿,周祈不想问谢庸了,她想起了一个更让自己开心的问题:“阿庸,你喜爱我什么啊?”
周祈把手里的桃子糕都塞进嘴里,拍拍手上的糕末末,活动活动手指,显是要开始计数了。
先是让这声“阿庸”
叫得心头一甜,接着,谢庸心里升腾起强大的求生之欲来,认真想了想:“聪敏。”
周祈极不要脸地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
“仁善。”
周祈又伸出一根手指。
“洒脱。”
“豁达。”
“坚忍。”
“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