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同时带高二一班和高二六班的数学,他总会在黑板上展示实验班同学满分的解题步骤。
每天放学
从一楼大厅出校门,高高屹立的光荣榜上,他清冷的容颜在白炽灯下熠熠生辉。
许奈奈并没有真正再见到林汀云,可他又好像无处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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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来临,许慧铃和杜家二老带着杜梦婷去临市旅游,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就出了。
偌大的家里陡然空旷,许奈奈出门洗漱难得没觉拘谨,动作也没之前那么着急。
叩叩。
浴室门突兀被人敲了两声,许奈奈吓了一跳。
“奈奈,是你在洗澡吗?”
中年男人的声音,是杜兴宏。
“对。。。。。。。”
杜兴宏因为国庆加班并没有跟着出去旅游,许奈奈松了口气,“我马上好!”
杜兴宏好像很急,许奈奈不敢耽误,迅擦干身体换上同样白的棉质睡衣打开浴室门。
“姑爹您去吧,我洗好了。”
许奈奈披着湿漉漉的头,脏衣裤来不及洗便一起抱着出来。
中年男人身体似一堵墙,她有些怵,毕竟除了日常打个招呼,许奈奈没有单独面对这个看上去很严肃的长辈。
杜兴宏没避讳眼神,状似随意地拍了拍她的后腰:“穿这么少,小心受凉啊。”
她没穿内衣,被碰到的地方激起一片鸡皮疙瘩,难以言喻的不适转瞬即逝。
许奈奈不自在地抿紧唇:“。。。。。。。谢谢姑爹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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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高一高二有三天假,许多住宿生都借此回了家,许奈奈仍然留在淮宜。
这几天她除了饭点省钱吃碗泡面,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自己的小房间温习错题,程可柠给的那张复印答题卡被她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次。
许奈奈不是没有见过数理化方面有天赋的人。
正因为有天赋,平常人费尽心力才能推导出来的结果他们只需要一个感觉,这也导致他们即便算对了答案,也会因为中间步骤不详细而扣步骤分。
同理反之,数理化天赋迟钝的那类人为了在不会做的大题上得更多步骤分,都会把尽可能多的公式摆上去,尽管他们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但林汀云不一样,他的逻辑紧密到令人指。
必要的公式不会少,只需要写一个的公式也绝不会写两个。
少年字迹流畅,整张卷子看下来简直可以成为教科书式的标准答案。
不,甚至要更一针见血,给人一种“原来是这样”
的恍然大悟感。
这也是天赋型选手的最高境界——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许奈奈揉了揉酸的眼眶,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
她将试题吃透后,小心翼翼地把复印版林汀云的答题卷裁剪成小块。
其中解题步骤对应贴上崭新的错题集,并很有私心地留下只剩他名字的那一条贴进日记本,最后在下面写下一小行字。
高二上学期第一次月考:林汀云,年级1,许奈奈,年级428。
台灯淡黄缥缈,少女红润的指甲轻轻抚平褶皱,她浅浅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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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将迎来本学期第二次月考,许奈奈一改颓势,终于认真对待起学习。
每晚数理化五三、重难点、练习册轮番上阵,只睡三个多小时就起床开始背语文英语生物知识点。
直到考试前一周,许奈奈痛经到高烧。
“39。2c。”
校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姓戚。
她皱着眉头取出体温计给许奈奈打针,又冲了个暖水袋放到她腹部:“同学,学习固然重要,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算是铁人也禁不住这么熬啊!”
许奈奈晕乎乎地躺在病床上没有说话,戚校医叹了口气,转身去收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