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忧的夜不能寐,这会儿见了虞枝顿时红了眼眶。
“爹你放心,夫君派了人暗中保护我,您瞧我这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儿么?”
虞枝展开双臂人任他打量,确认她的状态是真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虞老爷目光落在谢祯脸上,瞥见他眼下憔悴的青黑,顿时感慨不已:“行简,着实辛苦你了,刚到梧州都没来得及歇口气,又忙着去救阿妤,赶紧进屋休息休息,你们小两口许久不见,我也不打扰你们叙旧。”
他也年轻过,自然不会那般没眼色,特意把独处的空间留给小两口。
虞枝和谢祯回了屋,她按着他坐下,轻轻一撇嘴:“把衣服脱了。”
谢祯略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语气玩味:“大白天的,这不好吧?”
她气的小脸微红,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想什么呢?给你上药!”
谢祯眼里划过一抹遗憾,哼笑一声:“宁七和你说的?就他多嘴!”
嘴里这样说,他倒是也没抗拒,抬手解衣。
虞枝瞥了他一眼,似有嗔怪:“受了伤还连夜赶路,不要命了?”
她知道谢祯是想快点见到她,但还是气他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谢祯随手将袍子扔在旁边,眉心微拧,这一路忙着赶路,换药也是草草了事,这会儿他肩处包裹的纱布已经渗出一片血色。
虞枝心一揪,眉头紧蹙,没好气道:“现在知道疼了?”
他有些好笑,支着下颌看她:“这么凶?当真一点不心疼?”
心疼自然是心疼的。
虞枝动作放轻,小心翼翼给他摘下纱布,松了口气:“幸好这会儿天气不是很热,否则要是伤口了炎,那可不得了!”
谢祯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受过比这还严重的伤多了去了,不过看到虞枝这般紧张的模样,也颇为乐在其中。
“能得你这样对待,这伤挨得倒也值当。”
虞枝忍不住白他一眼:“说的什么浑话?”
上药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虞枝很快清理好了伤口,换完药后重新包扎,抬眼觑他:“你方才和贺兰玉说了什么?”
谢祯正闭眼养神,闻言勾了勾唇:“很好奇?”
她语气迟疑:“我听到你提到什么傅珏?”
她隐约觉得这名字耳熟,但一时没有头绪。
谢祯睁眼看她:“你不在盛京长大,想来不知道这些前尘往事,不过傅相的大名总是听过的?”
虞枝眉头微皱,仔细回忆一下:“你说的是……二十年前因贪污被抄家的那个傅相?”
“正是。”
他点了点头,“你那会儿还没出生,竟也听说过?”
“听我爹提起过,我爹提起这桩案子,还很是唏嘘。”
虞枝眸光微动,“贺兰玉是傅相什么人?”
她很聪慧,一点即通。
谢祯满意地笑了笑:“傅相有一幼子,名叫傅珏,本该死在那次抄家中,但因有忠仆相护,将自己的孩子和傅珏调包,于是他侥幸活了下来,却不得不改名换姓。”
虞枝恍然大悟:“贺兰玉就是傅珏,所以,他是回来复仇的?”
难怪贺兰玉对皇室一直存着隐隐的敌意难怪他要帮着贤王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