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衍也第一时间看了过来,眉头微紧。
虞枝手忙脚乱地整理裙摆,红着脸道歉:“抱歉,我我刚才没注意……”
谢琳琅用手帕帮她擦了擦,却也只是徒劳,夏日衣裙薄,都已经沁湿了内衬,拧着眉道:“哎呀,你这裙子都湿了,还是回去换一身吧。”
虞枝正有此意,果断站起身来,咬了咬唇:“老夫人,那我先回去了。”
老夫人没挽留,体贴地点点头:“行,你去吧,路上小心啊,桂嬷嬷你去送送阿妤。”
虞枝攥着裙摆低头逃也似的出了福荣院,隔着夜色都能看见她红的滴血的耳垂。
谢祯目送她离去,眼眸深处噙着一抹意味深长,想起虞枝刚才的反应,他唇角微微翘起,讳莫如深。
看来猜测已经初步得到了验证。
不过谨慎起见,还得进一步试探一下。
他收回视线,悠哉悠哉地抿唇一笑。
谢婉狐疑地看向虞枝离开的方向,又小心觑了觑谢祯的脸色,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她脑海里闪现过一个大胆的猜测,瞳孔微微一缩——
该不会,三叔口中的野猫,是虞枝吧?
*
回了汀兰苑,虞枝的心跳仍未平复下来。
她进了屋子,没有第一时间换衣裳,而是呆呆地坐下,脑子里思绪纷乱。
她在梦里留下的咬痕,怎么会出现在现实里?
而且……这是不是说明,谢祯也和她一样,做了同样的梦?
心跳蓦地重了一拍,虞枝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十分荒谬。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谢祯也和她一样,做了那个梦,他为何丝毫端倪都没有露?
最重要的是有一点她想不通。
明明她亲身实践过,梦里的痕迹是不可能带到现实里来的。
毕竟……梦里谢祯经常会在她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可那些痕迹从未带到现实里来过。
无论梦里怎样荒唐,第二日醒来她身上都是干干净净。
但谢祯的手又怎么解释呢?
虞枝费解地皱起眉,难不成真如他所说,是野猫咬的?
那痕迹看上去也不像是猫留下的啊……
虞枝心里抓心挠肺的痒,恨不得拽着谢祯的衣领问个清楚明白,然而她到底没那个胆子。
“姑娘!”
她吓了一跳,猛地回神。
银翘狐疑地盯着她,手里拿着一身干净的衣裳在她眼前晃了晃:“您怎么一回来就在这里傻坐着,湿衣服穿在身上不难受吗?”
虞枝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脏污的裙摆,敷衍地扯了扯唇:“我,我太累了想歇会儿。”
她接过干净衣物扭身去换,手指蓦地紧了紧。
不行,她还是要找个机会试探下谢祯!
虞枝脸色通红,眸光羞愤。
她一个人做梦也就罢了,真要是和谢祯做同样的梦,她不如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一个困难摆在眼前,她正和谢祯冷战呢,平日连面都碰不到,要怎么不动声色地试探他?
虞枝咬着唇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