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月是由惋星接回来的。
见到她时惋星吓了一跳,她肚子略圆,尽管极力用衣服遮着,却仍能看出端倪,一问,她竟已怀胎七月。
“我这样回去,行吗?”
燮月难为情地。
“那怎么办?你要生在外面么。”
惋星说。
燮月将心一横,不管如何总要过这一关的。
密径没了,惋星便另辟蹊径,找了绳子和筐,将燮月从断情崖上放下去。
她让燮月先住在一间较偏僻的房子里,自己再慢慢想办法和师父说。
谷里消息最灵通的就是花愐愐,他带着羽丽一起摸到这里。
羽丽见燮月大着肚子非常惊讶。
羽丽早已从惋星回来时就知道了姬无咎平安到楚墨的消息,这次燮月也没有说和姬无咎在一起的事,关于孩子爸爸,也黑不提白不提。
燮月故意装出一脸甜蜜幸福的样子,好让自己看起来是个知足满意的妈妈,不是个被安潇抛弃,又被姬无咎遗弃的可怜女子。燮月明知那时姬无咎将自己当成了羽丽,又是药力作用才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对羽丽更为忌惮不喜,不愿在她面前示弱,定要守住这个秘密。她将姬无咎的话带给了羽丽,让她不要再等他了。
羽丽只管姬无咎病愈就好,来不来找自己并不十分上心,反正她要找的人以后自会去找,也不管谁主动谁被动,在夑月眼里,羽丽如安潇一般薄情,羽丽对姬无咎的感情远不及姬无咎对她十之一二,更觉痛心。
等安顿好后,一天晚上,惋星陪着燮月吃完饭。
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惋星总会亲自做些有补益的吃食,带着食盒过来陪燮月吃饭,陪她一起做小孩衣服,谷中天黑得早,燮月又贪睡,吃完坐着缝两针,她便会睡了。
今天月色皎洁,群星闪烁,燮月忽然想起了那个无星的夜晚。
“你怎么也不问我。”
燮月望着窗外月色若有所思。
“你不说,我便不问。”
惋星看着火上为她熬制的安胎药。
“你不关心孩子是谁的?”
燮月说。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姐姐,孩子,便是姐姐的孩子。”
惋星道。
燮月不知该说什么。我是打定主意谁问都不会说的,可是当没人问时,她又觉得她们一定都猜到了,怕她们觉得自己轻贱,更有无地自容之感,很想有机会能解释些什么。
“你猜到了对不对。”
燮月说。
“你想我猜到么。”
惋星回。
燮月面露忧色,欲言又止。
惋星看药熬好了,将药篦出,放在一边晾着。
“过一会儿能入口了,将它趁热喝了。”
惋星对燮月说一句,“你不要想太多,早些休息。”
说完便要走了。
燮月总是感觉,再见面,惋星对她似乎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