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为对乔葭的行为疑惑又警惕,乔葭看上去不像坏人,但一个人的好坏单看外面又怎能轻易下结论?
所谓人不可貌相,看着挺面善的人,也有可能是个大恶人。
“跟她说了她也不会信,她对你爸有种愚忠。”
愚忠这种词语倒是很少听见,但林大为觉得乔葭对母亲的形容过于精准了。
他母亲就是这样,唯父亲为天,无论父亲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认为他是对的,大半辈子了一句重话都不敢跟父亲说。
他有时候很想跟母亲说,人有时候得有点自己的思想,明明很多事情是父亲做错了,她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肩上,但母亲就是不听。
林大为觉得乔葭的出现或许也是好事,他母亲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倒是十分听乔葭的话。
林文胜不在家的这几天,葛慧敏一直魂不守舍,纵然身体坐在乔葭身边,乔葭也觉得她的灵魂不知飘到了哪里。
乔葭哪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那天葛慧敏跟林文胜不欢而散,依着葛慧敏的性格,当天晚上怕是要向林文胜主动认错的,可没想到林文胜居然二话不说就走了,这事儿一直搁在葛慧敏心里,让她寝食难安,做什么都有点心不在焉。
“你就这么怕林文胜啊?你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
葛慧敏手下手动微顿,一个字瞬间写得乱七八糟,她慌乱地拿橡皮擦擦,小心翼翼地偷瞄乔葭。
她不止怕林文胜,她也怕乔葭,觉得自己就像是夹心饼干里面的那个馅儿,被挤来挤去的,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我没有,我、我就是有点担心他,他有高血压,走的时候又是气冲冲地走的,我怕他身体出什么问题。”
葛慧敏拼命为自己找着理由,说出来的时候发现连自己好像都没什么底气。
她对上乔葭的视线,竟然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
乔葭笑了笑,葛慧敏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只要她一心虚,眼睛就会不知道往哪里瞟,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你觉得他真的是去参加研讨会的吗?”
“当然,他们协会这种活动很多,他现在去的倒不那么频繁了,前几年,一个月有大半个月都在外面跑,而且听说他现在不止参加了书法协会,还进入了国画协会,肯定比以前更忙。”
葛慧敏说起林文胜这个丈夫的时候,竟然还有点骄傲。
大概在她眼里,丈夫这个文化人被很多人器重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她的丈夫受人器重,连她都与有荣焉。
“葛慧敏,那天来你们家那女的你认识吗?”
“哪个女的?”
葛慧敏的脑子转得没那么快,一时没想起来乔葭口中的女的是谁。
“那天,那群人在你们家写对联,最后不是来了个女的吗?”
那天在家里只有秦晓兰一个女的,葛慧敏不可能不记得。
葛慧敏一拍大腿,想起来了,但随即摇了摇头:“不认识,应该也是他们协会里的人吧,他们那一群人经常在一起。”